廣論進度:P24L7 由是親近知識之理分六 ~ P25L9 當時能有何種義利
音檔:14A19’02” ~ 14B16’52”

 

音檔 (html5):

【廣論原文】

由是親近知識之理分六,一 所依善知識之相,二 能依學者之相,三 彼應如何依師之理,四 依止勝利,五 未依過患,六 攝彼等義。  今初
總諸至言及解釋中,由各各乘增上力故,雖說多種,然於此中所說知識,是於三士所有道中,能漸引導,次能導入大乘佛道。如經莊嚴論云﹕「知識調伏靜近靜,德增具勤教富饒,善達實性具巧說,悲體離厭應依止。」是說學人,須依成就十法知識。此復說為自未調伏,而調伏他,無有是處。故其尊重能調他者,須先調伏自類相續。若爾須一何等調伏,謂若隨宜略事修行,於相續中有假證德名,全無所益。故須一種順總佛教,調相續法,此即定為三種寶學,是故論說調伏等三。
其中調伏者,謂尸羅學。別解脫云﹕「心馬常馳奔,恆勵終難制,百利針順銜,即此別解脫。」又如分辨教云﹕「此是未調所化銜。」如調馬師,以上利銜調儱淚馬,根如淚馬隨邪境轉,若其逐趣非應行時,應制伏之。學習尸羅,調伏心馬,以多勵力制令趣向,所應作品。寂靜者,如是於其妙行惡行,所有進止,由其依止念正知故,令心發起內寂靜住,所有定學。近寂靜者,依心堪能奢摩他故,觀擇真義發起慧學。如是唯具調伏相續,三學證德,猶非完足,尚須成就聖教功德。言教富者,謂於三藏等,成就多聞。善知識敦巴云﹕「言大乘尊重者,謂是須一,若講說時,能令發生無量知解,若行持時,於後聖教,能成何益,當時能有何種義利。」
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
【由是親近知識之理分六,】
把親近善知識,從這個層次來告訴我們。
【① 所依善知識之相】
然後呢我們要跟他學的人,需要什麼條件。
【③ 彼應如何依師之理,】
有了這個條件,那麼然後去依止這個老師的時候,怎麼個依止方法,依止道理。
【④ 依止勝利,⑤ 未依過患。】
依靠的殊勝的利益是些什麼?不依靠的大的害處是什麼?
【攝彼等義。】
還有呢,總結起來,簡單地說一下,以及前面五項當中,遺漏的補一補,這個第六個「攝彼等義」。
【今初,】
就是善知識的行相。
【總諸至言及解釋中,由各各乘增上力故,雖說多種,然於此中所說知識,是於三士所有道中,能漸引導,次能導入大乘佛道。】
這個整個的聖教,佛的經以及菩薩的論等等解釋當中,換句話說整個的佛法,它雖然說啊,不同的方法—這個不同的方法,為什麼「由各各乘」?就是不同的,根性不同的,說有人天、聲聞、緣覺等等。那麼引導不同的人,自然有不同的方法。而現在這個地方所說的這個善知識是什麼呢?要對三士道,是人天乘、聲緣乘及菩薩乘能夠漸漸地引導,而最後呢把他引到大乘佛道,那樣的一個善知識。
這個善知識,是有特別的好處,他最終的目的是把你引到佛地當中去的。但是啊他卻 (p194) 不棄捨前面人天乘,所以他能夠普遍接引一切眾生。有一類能夠接引人天的,但是呢再上去上不去了,聲聞緣覺不行,現在他全部包含,全部包含。總共的他能夠最高的卻有最善巧的方便,從最低 的地方引你上來,而他最終的目標,卻是這個—引入佛道。所以從這個裡邊去看的話,它這個什麼?《法華》的精義,《法華》說:「佛說各式各樣的方便,引各式各樣不同的人,最後把他帶到佛地。」喏,這就是它的精髓所在。那麼它下面就引了:
【如經《莊嚴論》云:】
就引這個經論:
【「知識調伏靜近靜,德增具勤教富饒、善達實性具巧說,悲體離厭應依止。」】
這個善知識要具足這樣的十個條件:調伏、靜、近靜、德增、具勤、教富饒、善達實性、具巧說、悲體、離厭,這十樣東西。這樣的善知識你一定要去依靠他。
【是說學人,須依成就十法知識。】
學的人啊要依靠這樣的善知識,這是善知識分成十個項目。
【此復說為自未調伏,而調伏他,無有是處。】
這裡再說一下,這個自己沒有調伏能夠調伏別人的話,絕無是處,絕無是處。這個也可以說在這地方啊,選善知識的標準,同時也告訴我們,作善知識應該怎麼樣。我們選別人固然如此,教別人同樣地一樣。自己沒有調伏沒有用,沒有用。
【故其尊重能調伏他者,須先調伏自類相續。】
你自己先要在身心上面調伏,所以我們真正要學的佛法,就要調伏自己。調伏的另外一個名字叫「尸羅」,叫「戒」。這是所以為什麼我們啊一出家一定要依靠善知識,學戒學戒,喏,清楚明白了!現在這裡。不是說,啊!我出家了,依靠一個知識告訴我這件衣服嘛怎麼穿,這個法器嘛怎麼打。當然這個也要啊,因為你要這個形象啊!但是假定單單這個的話那就錯了。所以世間有一句話叫繡花枕頭,繡花枕頭,就是這個。如果你得到裡邊的體、精要的話,外面這絕對重要,這樣才能夠裡外配合嘛。所以外面不是不要,但是要把握住。反之,反過來,如果你裡邊的東西沒把握住,你在外面上去弄的話,那是越走越遠,越走越遠。乃至於到後來,反而形成障礙。
我隨舉一例,譬如我們唱念什麼等等的話,他得到了這個體、內涵的話,那個音調等非常重要。因為這個音本身自然跟法界相應的,它有一種音調自然而然能夠使你心情調柔;有一種音調自然會激發你啊散亂。所以你得了體以後,它自然啊運用這個體的時候,一定要靠種種的方便,這個東西一點都不能忽視,所以這個唱念非常重要。可是你不得體,站在這個上面學,你把握不住它的精義何在,然後啊,你用你的那套東西的話,你說不定是越學越遠,因為你不了解它的重心何在!你拿著世間的這種概念去看的話,你並不曉得這個世間的,說不定是壞的呢!所以越唱越遠啊!樣樣東西都是如此。這是我們應該了解的一點。
【若爾須一何等調伏。】
那麼在這種狀態當中,要怎麼樣調伏呢?換句話說,這個善知識是怎麼樣自己先用過功調伏了自己呢?下面就說出來了。
【謂若隨宜略事修行,於相續中有假證德名,全無所益。】
欸,他不是一點都沒有哦!「隨宜略事修行」,「略事修行」容易懂,他是多多少少修行的。什麼叫「隨宜」啊?什麼叫「隨宜」?隨他相宜的。真正的大乘的教法,尤其是一定要了解知道完整的總體,然後本末,步步上去,不是說隨便碰到一個。隨便碰到一個,對他自己是可以的,我碰到念佛就念佛,碰到參禪就參禪,乃至於你隨便念一卷經,多少最後總是這個因緣而進去的,這個情況叫做「隨宜」。但是這種情況之下,他照他的這個辦法去略事修行,自己能夠真的調伏自己嗎?不行,不行。在這種情形自己都不能調伏自己,你怎麼幫助別人?
所以我們眼前看得見,有很多人去修行,哎喲,某人啊在這個地方能夠得定、打坐,他得定是滿好啊,可是出了定啊,一跑到世間上他那個貪瞋癡還在。所以定是共世間的,如果你用在出世,那個定是絕對重要的。然後你看見:哎喲,這個人得了定了,你要跟他學佛法,不一定。說不定他是一個有大成就者,說不定是個外道啊!這很清楚很明白,所以我們一定要把握住佛法的中心。
另外一點啊,你說:「哎喲,這個人的戒相行持非常好。」這是佛告訴我們的,但是如果他得不到裡邊的真正的精要的話,形象做得很好啊,他也不一定。欸,這個人念佛很好,可是他念佛的時候滿好,念完了佛下來的時候,他貪瞋癡照舊,這個都是叫作「隨宜修行」。對於整個的大乘圓滿的教法來說的話,這個都不大夠!引導我們種善根那絕對好,這個我們要分別得很清楚。所以始終這地方把握住,本論告訴我們的這條直、寬、大、正這麼完整的大路,這個高標準我們不是拿去衡量別人的,而是把這個理路辨別得很清楚,要求自己,說我一定要走這一條路,這個才真正重要的,說一下。
所以像前面說「隨宜略事修行,於相續當中有假證德名」,為什麼叫作「假證德名」呢?他因為隨宜修行,他有一點功夫的,但這一種功夫在佛法的整個的那個大體上來說,不算!所以叫「假證德名」。我們說造房子那個公案也是一樣,欸,你跑著去要造房子了,你說不定看見那地方,哎喲,堆了滿地鋼筋,那個水泥,欸,你覺得這地方大概造屋子了,不一定!反之它什麼樣子都沒有,他坐在這個辦公室,建築事務所正在規劃,每一個地方弄得很好的話,這個比前者要好。雖然樣子一點都看不見,因為他是走了正確的方向這樣上去的,這個次第我們要弄得清楚。所以這個地方說假證德名,將來對我們真正修學過程當中很重要的,非常重要,非常重要。
必定要把握得住。要不然人家說,這個人好,你也跟著他去。我聽見各式各樣的人,前幾天有人告訴我,有人就告訴我,說:「這個盧某人啊很了不起啊!他對世間有這麼多貢獻,你們講佛法好的,好了半天,你們有什麼貢獻啊?」我真的想想,我就當時想到了這個。所以我們進入佛門當中也是一樣,喔唷,看看這個法師啊,喔,他能夠打坐打幾天,念佛念得如何,這個如何,這是好的,我們要辨別得清楚這個裡邊的差別何在?
【故須一種順總佛教,調相續法。】
就這兩句話,真正的善知識把整個的佛教的總體,它那個次第絲毫不亂,把握住這個原則。所以我剛才說,欸,他工地一動都沒有動,像造房子一樣,啊樣子全無!但是啊他坐在這個辦公室裡面,這個藍圖啊就規劃得非常精巧,天衣無縫,這個保證沒有錯!差別就在這裡。
【此即定為三種寶學,是故論說調伏等三。】
把它綱領說起來一定是這個三學—戒定慧,「調伏等三」。那麼把這個東西開開來的話,我們又講六度又講什麼,現在這個地方,開為十相,開為十相。現在我們看看這個十相是什麼:
【其中調伏者,謂尸羅學。】
調伏就是戒。
【《別解脫》云】
《戒經》上面說:
【「心馬常馳奔,恆勵終難制,百利針順銜,即此別解脫。」】
我們這個心像個馬一樣,所以叫心猿意馬,心猿意馬。為什麼叫它馬啊?這個馬啊,猴子一樣,一天到晚叮叮咚咚……不停地,又快又利,這是我們的心相,就這樣。等牠跑累了,在那兒睡覺,就這個味道。雖然你經常地去努力要想制止牠,不行,不行。那要怎麼辦啊?這個我們騎馬的人啊,馬上面有一個所謂馬勒,這個非常地利;還有這個馬靴上面有一個刺,這上面利得不得了,這樣才能夠調伏這個,這匹悷馬。那麼現在這個東西是什麼?就是別解脫,所以這個戒有這麼大的好處啊!
【又如《分辨教》云:「此是未調所化銜。」】
那麼《分辨教》也是,這個上面告訴我們……啊,這個就是《阿含》,《阿含》。那個它說沒有調伏,實際上這個通於大小乘的,大小乘由基本開始,沒有調伏的人要去調伏他,就是戒。所以這個戒就是啊,調伏那些剛強眾生的這個銜—那個我們騎馬的時候,馬的嘴巴裡面有個東西拉著那裡,一拉,就控制那個馬的。
【如調馬師,以上利銜調悷馬。】
就是調馬的人,以最利的這種銜啊,調那匹悷馬,剛強得很!
【根如悷馬隨邪境轉,若其逐趣非應行時,應制伏之。】
(p201) 我們這個五根就像一匹悷馬一樣,它一天到晚跟那個邪境轉的。當這個根,要這個心猿意馬,隨著不應該作的境界走的時候,就要去調伏它,應制伏它,這個才是它戒的真正的精神。這個不是在外頭,所以這個叫內學。假定我們偏偏都執著在形象上面,喔唷,我這個地方,怎麼形象,這個外學!所以我們必定要懂得,當你心裡面趣向於這個五欲境界,跟著境轉的時候,要把它拉回來,第一步的功夫就是戒。
【學習尸羅,調伏心馬,以多勵力制令趣向,所應作品。】
那個才是我們學戒的目的,學戒的目的幹什麼?調伏這個心馬。以種種的方法,非常努力地制伏它,制伏了它以後,使它心裡面啊,趣向於應該作的地方。所以說這個不應該作的,止、不要作;應該作的,我們就要作,所以「止作持犯」,就是指這個而言,這個才是戒的真正的目標。這個心本來就是這樣亂的,所以不是叫你消除它,叫你轉化它,這個就是戒。現在我們休息一下。
那麼所以第一個就是:它這個先用這個東西來調伏。關於這個內容啊,現在單單在這地方,我們還不容易了解,也不必說清楚它。因為到後面在我們學的次第過程當中啊,自然而然會關於戒的內容說得很詳細,這是我們要學的必然內容,這個地方我們只要曉得次第。一方面曉得次第,一方面曉得那個真正戒的精要在哪裡,這個是非常重要的。這個我們開始第一步,一定要了解這個戒的精要是在這個地方。
所以在這個地方我們要認識一件事情:未得正見談持戒,暫時還談不到。所以在未得正見之前,應該做的事情啊,就是應該具足「信心」,信賴這個善知識,聽他講。那麼這個條件要靠什麼呢?要曉得自己在病—自己在無明大病當中。那個時候你了解了自己的無明大病,心裡上面才曉得說我起心動念都是錯的,那個時候才肯依人家。否則總覺得自己對,總看見別人不順眼,這個是一個必然的情形。
這個佛經上面有過這麼一段公案,實際上這是一個故事。有一個地方啊,它這個地方每年啊,固定到了某個季節它就下毒雨,下毒雨。譬如我們這裡黃梅,到那時候老下雨;譬如北方到春天的話—落沙,固定到那個時候一定會有這個東西來。那麼這個毒雨啊,就是空氣當中含了一種有毒的東西,這個倒不是把我們毒死,把我們會弄得昏迷的。那麼下了這個雨以後,那個水裡面都含了這個東西,大家吃了以後,這個人就會顛倒。那麼過了幾天以後呢,這個水就流走了,自然而然地清淨的水又來了,慢慢地就又恢復過來。所以這個地方的人,每年都曉得,到了那個時候有段莫名其妙的日子,自己也不曉得什麼原因,誰也都不知道。啊,但有的人早一點清醒覺得奇怪,到最後大家都清醒了,但不知道這個原因何在!
那麼就是有一個絕頂聰明的人,他經過了長時觀察以後,他就想:可能這個雨有關係。所以他事先啊經過了多少時候觀察以後,他就想:大概這個。所以他到那年那個時候下雨的時候,他就不喝下下來的水,自己事先儲好的水啊,飲這個水。結果別人飲了這個水,果然沒錯,像吃醉了酒一樣,大家顛顛倒倒的,生活完全顛倒了,是非完全顛倒了,他保持得很清醒。因為他保持清醒,所以他就勸別人,說:「某人啊!你做錯了!不對啦!」結果啊那個人不但不聽他的,反而覺得:我會怎麼錯啊?你顛倒了!覺得這個人沒什麼好說的,勸別人去。結果勸一個人還好,跟他吵了一架就算了。勸兩個人,到處去勸人,結果不但人人勸不醒啊,而且人人反過來說:「這個傢伙瘋了,這個傢伙瘋了!」最後那些被他勸過的人,大家都覺得這個人瘋了,沒有瘋的人就把他關起來,打了一頓,關在監牢裡邊,就這樣。一直等到事情過去以後啊,找這個人怎麼找不到了?發現他在監牢裡邊,「欸,這個你好端端地,怎麼跑到監牢裡邊去啊?」他真是有苦說不出。這是個笑話。
但是這個故事說明什麼?說明了當我們眾人都在無明顛倒當中啊,這個有正確認識的人在我們看起來覺得不對的,覺得不對的,這也是一個事實。那我們現在眼前啊,處處地方都是這樣,我們不必說佛法。譬如說:就我們中國人來說,我們中國人兩個朋友,大家難得見了面,一起大家吃一個館子,吃完館子,一定說:「我請你,你請我。」外國人可不是啊!喔!大家見了面了,說:「那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!」吃過了,「多少錢啊?」參佰塊錢!兩個人,每一個人壹佰伍拾塊。要我們看起來:「這是什麼話!」你就看不上眼他。反過來他也看不懂你,覺得大家吃過了各分各的,你們怎麼拉拉扯扯的,幹什麼啊?世間沒有一個事情例外的,我想我們應該了解吧!
這為什麼要說這個事情呢?就是在我們正式開始學,一下要想把正見把握住,這個很難!那你既然沒有把握住正見,你覺得不能學,那你就沒有機會了。所以這是為什麼第一個先要認識說我自己有了病,那然後呢你就肯信賴依靠他,這個才是我們學進去必然的條件。所以前面一再說,這個法則不僅是佛法,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如此。等到你樣樣弄清楚了,要想再做的話,沒有一個事情做得通。第一個,我們,我們沒有今天,不可能有今天,就長不大。你絕對不可能說:「媽媽的奶是什麼?我弄清楚了再吃。」長大了,「飯為什麼要這樣去做?弄清楚了飯再去吃!」哪有這個可能!這個細講起來,這是我們必定應該的,這個也是世間的正見隨順著。這是這一點上面啊,換句話說我順便一談,我們要了解這個戒的這個行相。
(p206) 那麼有了戒以後,第二個講定。因為你在粗猛的現行上面,不讓它亂走,那個是粗猛的現象慢慢地降伏了。你如果不降伏,儘管你關在屋子裡面,你心裡面還是胡思亂想,那時候你能定嗎?你定不下,如果你勉強硬在那坐的話,這是為什麼人家學定,一定出毛病的。你完全學不成,倒也就算了,反正浪費一點時間,打打瞌睡胡思亂想也就算了。你如果真正地硬把它制抑下來,因為那個心裡面非常地猛啊,那時候就要出毛病了,那時出毛病了。所以現在人家說,動不動走火入魔啊,就是這個道理。如果你定基好的話,一定很容易,這個我們要清楚,進一步那個時候就學定。
【寂靜者,如是於其妙行惡行,所有進止,由其依止念正知故,令心發起內寂靜住,所有定學。】

那個就是定學。由於我們前面曉得:啊,這個是該作的妙行,所以以前不習慣不想作,現在去作;這個是不該作的惡行,以前儘管一向歡喜,現在不要作。妙行應該進,惡行應該止,這樣。那麼要想這樣作的話,是什麼啊?依念正知,一定要有正確的認識,心心念念。所以如果說你能夠這樣制伏了粗猛的,進一步把已經調息的那個心,一方面呢心裡已經習慣了怎麼樣去調伏自己,一方面把粗猛的降伏了。所以進一步就用這個來調伏細的,這個時候得到這個心相叫做「定」。這個「戒、定」有這樣必然的層次,必然的因果關係。假定說我們這個戒就是說表面做一樣的話,那個定跟它毫無關係變得,要曉得這個。那麼那個時候,內心就發起「寂靜住」,心就安住在最寂靜的狀態,這個定。那麼有了這個定以後呢,然後把這個寧靜的心啊,再去深細地觀察,才了解世間的真實的狀態,這個叫做「慧」。所以
【近寂靜者】
為什麼叫「近寂靜」呢?它不是寂靜,完全寂靜相,但是要相當寂靜地去觀察,才能夠把世間的真正的真相看清楚,這個才是智慧。所以
【依心堪能奢摩他故】
依定學,「奢摩他」就是梵文,翻成我們中文:定、等持、等至等等。那麼這個奢摩他什麼呢?「心堪能」。我們現在是沒有力量的,胡思亂想,啊,不是向上昂就是向下沉,你要叫它聽你招呼,就是像生牛皮一樣,一動都轉不動,這樣。所以你得到了定以後,那心就如你所欲而轉,你要怎麼辦就怎麼辦,所以叫「心堪能」。
【觀擇真義發起慧學。】
那個時候你才能夠真正地觀察那個真義,心散亂根本看不到,那是慧學。
【如是唯具調伏相續,三學證德,猶非完足。】
這個就是戒定慧三樣東西。但真正教人,這三個夠嗎?還不夠,還不夠,那麼下面還要幾樣東西。
【尚須成就聖教功德。】
還要成就聖教的功德,這個聖教功德叫什麼?
【言教富者,謂於三藏等,成就多聞。】
還要對這個經律論成就多聞。你真正地要教他的話,跟單單自修不一樣。自修你摸清楚你修的路;要想教別人的話,要廣泛地了解所教的對象。雖然你還沒有真正證得佛地,可是佛的經驗,完完整整地在說,你有了這個戒定慧的這個功力再去看的話,就這個整個的總相、別相,你有一個清楚的概念,那時去幫助別人就對了,所以他還要博通三藏。這個多聞功德,就是對教法的豐富的認識。所以,
【善知識敦巴云:「言大乘尊重者,謂是須一,若講說時,能令發生無量知解,若行持時,於後聖教,能成何益,當時能有何種義利。」】
那麼這個善知識敦巴尊者就說:這個大乘佛法當中的師長,是什麼樣呢?他呀,那一位師長說的時候,能夠發生無量知解。不是簡簡單單地就是告訴你:「就這個!」不是!他能夠各方面問題都了解、都解決,對於認識—質正量圓,這麼圓滿的認識。那麼然後你照著去修行的時候呢,他一定次第不誤,眼前得到什麼樣的利益,將來究竟果位是如何,所以因果之間絲毫不差,次第步驟一點不亂,這個才是真正的善知識。所以說這個地方,告訴我們的真正的,正是引導我們《華嚴》這條大王路的原因在此,在這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