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論進度:P21LL2其加行者 ~ P23L1返是應說依無病也
音檔:12B25’54” ~ 13A24’32”

音檔 (html5):

【廣論原文】

其加行者,謂先沐浴具足潔淨,著鮮淨服,於其清潔悅意處所,坐於座已,若能誦持伏魔真言,海慧經說則其周匝百踰繕那,魔羅及其魔眾諸天所不能至,縱使其來亦不能障,故應誦咒。次以舒顏,具足審定義理所有喻因至教,而為宣說。妙法白蓮經云﹕「智者常應無嫉姤,說具眾義和美言,復應遠離諸懈怠,不應起發厭患想,智者應離一切慼,應於徒眾修慈力,晝夜善修最勝法,智以俱胝阿庾喻,令眾愛樂生歡喜,於彼終無少希欲,亦不思欲諸飲食,噉嚼衣服及臥具,法衣病緣醫藥等,於諸徒眾悉無求,餘則智者恆願自,及諸有情當成佛,為利世故而說法,思彼即我安樂具。」
於何等境應說不說,所有差別者。如毘奈耶經云﹕「未請不應說。」謂未啟請不應為說,雖其請白亦應觀器,若知是器,縱未勸請,亦可為說。如三摩地王經云,「若為法施故,請白於汝者,應先說是語,我學未廣博,汝是知善巧,我於大士前,如何能宣說。汝應說彼語,不應忽爾說。觀器而後行,若已知是器,未請亦應說。」復次毘奈耶經云﹕「立為坐者不應說法,坐為臥者不應說法,坐於底座為坐高座不應說法,妙惡亦爾。在後行者為前行者不應說法,在道側者為道行者不應說法,為諸覆頭抄衣雙抄抱肩及抱項者不應說法,為頭結髻著帽著冠著鬘纏首不應說法,為乘象馬坐輦餘乘,及著鞋履不應說法,為手執杖傘器劍鉞,及被甲者,不應說法。」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
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
【其加行者,】
(p142) 上面說意樂,加行呢,我們行為怎麼辦呢?
【謂先沐浴具足潔淨,著鮮淨服,於其清潔悅意處所,坐於座已,】
這樣,前嘛要淨身口;不但內身,而且外面的衣服;然後不但是身上面,然後我們的道場,然後呢,這樣地一步一步上來。所以平常我們的比丘戒,有種種的要求,歌舞倡伎都不可以,但是我們讚歎佛就可以了,讚歎佛就可以了。乃至於譬如說,平常我們說這個出家人,乃至於鬼神村-草木都不能動,但是維持道場,這個可以,莊嚴這個道場啊!就這樣,諸如此類。所以我們的的確確要為了尊敬法,行為上面要有這樣的。進一步在講的時候:
【若能誦持伏魔真言,《海慧經》說則其周匝百踰繕那,魔羅及其魔眾諸天所不能至,縱使其來亦不能障,故應誦咒。】
正式的,前面還要誦咒。比如說我們現在念《金剛經》啊,念很多,前面一定有什麼安土地真言,安什麼,然後除災障、八金剛,就是這些,淨口業、淨身業,它有它的絕大的功德,絕大的道理在。因為現在我們這個教法都支離破碎了,所以這套東西這個儀軌都不完整,當年印度都有。你能夠這樣一做的話,那個「百踰繕那」,踰繕那,平常我們說 (p143) 由旬,由旬,四十里,六十里,八十里,就是輪王巡迴的這個一個里程,那麼這個大中小各有不同。
這個大中小各有不同,在這麼百踰繕那之內,那個魔及魔眾都不能來;縱算來,他也不能障礙,所以我們應該誦咒。然後呢,其次,
【次以舒顏,具足審定義理所有喻因至教,而為宣說。】
真正講的時候要這樣哦,要審定這個義理,說現在我們講的這個真正的內涵是什麼,這個很重要,這個很重要。這一點《阿底峽尊者傳記》一開頭的時候就說明,佛法有沒有,靠什麼?靠教法住世與否—這個教法,就是教理所說的真正的內涵,這一點是靠有否師承,有否傳承。我們千萬不可以依自聰辯哪!自己看了也覺得這個樣,覺得那個樣。如果我們用這種方式的話,那就現在產生了這個流弊—儘管教法處處皆是,但是修行啊是兩件事情,而這個就是它的問題所在。乃至於說譬如「法相」,本來是修行最好的指 (p148) 導,因為你不得真實的內容啊,就變得苦苦惱惱,背這個名相,背得其苦無比。差別在這裡,這個才是我們講說之前應該確定的。
你能夠確定了以後,那麼就是你文詞不美也沒關係。所以他上面告訴我們,那個講法師,你不要覺得:啊!他的言詞這麼差、不文雅。他只要指出來那個道理,真正地合理合義就好。然後呢,義理固然沒有錯,還要「因、喻、至教」,要幾樣東西:這個理路非常清楚,這個非常清楚的理路。還要用種種比喻,因為佛法是很高深的東西,你要用容易明白的事情作為比喻,讓學的人了解你所說的這個前後必然的關係。然後呢,這道理是這樣,來說明這個聖教,然後引用這個聖教,這樣地去宣說。下面引經,
【《妙法白蓮經》云:「智者常應無嫉妬,說具眾義和美言,復應遠離諸懈怠,不應起發厭患想,智者應離一切慼,應於徒眾修慈力,晝夜善修最勝法,智以俱胝阿庾喻,令眾愛樂生歡喜,於彼終無少希欲,亦不思欲諸飲食,噉嚼衣服及臥具,法衣病緣醫藥等,於諸徒眾悉無求,餘則智者裡願自,及諸有情當成佛,為利世故而說法,思彼即我安樂具。」】
那個是在《妙法蓮華經.安樂行品》當中,說末世菩薩弘法,尤其是弘大乘經典的四 (p149) 安樂行當中……。不過這個經,是經過印度傳到西藏再轉回來,所以這個翻譯的文句,字句有一點不太相同,內涵卻是一個。真正有智慧的人—這個智慧不是世間的智慧,世智聰辯的智慧喲,具佛法正知見的智者,應該沒有這個毛病。然後呢,種種的「眾義」,這個意義要非常圓滿;「和美」,講出來的話—和、美。「復應遠離諸懈怠」;不要厭患。「應離一切慼」,一切慼就是不相應的,這個都是。然後對於聽的人要有「慈力」,這個是我們真正重要的說法的最主要的條件。如果你沒有慈悲心的話,我們會想:你也不求名也不求利,什麼都沒有,說了個半天我幹什麼?累嘛累得要命!欸,這慈悲,為了他們好呀!就像父母一樣,天下沒有一個父母例外的,一心的精力都為了子女,為什麼?就這個。所以這個修慈悲心,為什麼修慈悲心的七因果當中,第一個,就把一切眾生看成父母,就是這個道理。那麼現在我們既然要救他們,要講說法,也要有這種心力。「晝夜善修最勝法」,這樣,自己講,也這樣認真去做,這個最殊勝的。
以種種「俱胝阿庾喻」,「俱胝、阿庾」,那兩個都是印度的數目字,大數目字,種種譬喻令一切眾生愛樂歡喜,這個才是我們講法的目的,而不是對他們有所希求世間的事情,不是。不要什麼?不管是飲食、衣服、臥具等等,「於諸徒眾悉無求」,這樣。那麼真正的要什麼?「餘則智者恒願自,及諸有情當成佛」,無非是一個目標—自他成佛。 (p150) 為了這個目的,這個真正利益世間,所以要說法,這樣的說法這是我的「安樂具」,所以稱它為叫安樂行,這個才是我們的安樂行。最後一個,那麼什麼樣的對象該說,什麼樣的不該說呢?下面說,
【◎ 於何等境應說不說,所有差別者。】
什麼對象不講,什麼對象講
【如《毘奈耶經》云:】
戒經上面說:
【「未請不應說。」】
佛法這東西要請的,佛法這東西要請的,這點我們很重要。現在送上門來自己還不願意,實在是覺得很有意思的事情,很有意思的事情。對於這一點,大家也是,真正想學的人,這一點務必要注意!總覺得好像委委屈屈啊,這個實際上說起來的話,是傷害了自己,傷害了自己。那以後如果說有機會的話,的確這個地方要把它淨除掉,要把它淨除掉。
【謂未啟請不應為說。】
如果沒有請的話不要說,不要說。也許我們說:「啊,你不是慈悲嗎?」錯了,不 (p151) 是!我們不了解真正慈悲的行相,我們常常是方便出下流。這世間很明白,母親是最慈悲的,但是母親教不好孩子的,溺愛教出來的孩子都是孽子,這個不是很明白嗎?例如我們中國的歷史上面看看,昨天說的那個道宣律祖是這樣的。欸,要我們世間的眼光來看,這個師父真不像樣,就硬是不要那個徒弟,怎麼求,不理他,最後終於把他鍛鍊成功一代偉人,這樣啊!
我們當年禪宗的「河西獅子」,這個公案也是一樣。他們三個人約定去參那個汾陽昭慶禪師,然後從南方跑得去,所謂河西就是河套以西,現在的陝西那個地方,山西、陝西,那兒冷得不得了啊!南方去啊,是千辛萬苦,冰天雪地,這樣的。不像我們現在,好簡單啊!飛機,飛機下來汽車,這樣,這樣的!雖然沒有汽車,沒有小包車嘛,有公共汽車;那時候沒有,兩隻腳硬跑啊,還得去討飯哪!跑到那個地方去已經夜裡了,夜裡了跑得去一看,「這三個冤鬼!」叭!把門一關,關在門外頭。要我們的話,說:「啊!這個大善知識,跑得去親近,就這麼個殘忍啊!」我們不把他罵一頓才怪咧!他們三個人說:「好、好,到了這個地方,那好好好,這個地方安安心心就去住一夜,明天再說。」
結果到了第二天,那個大禪師打開窗子一看—這個冤鬼還沒走!剛剛洗過臉,一盆冷水「叭!」一下潑出去倒那三個人。這一下啊,三個人當中兩個人受不了了,兩個人都 (p152) 跑掉了,最後第三個還是挨在那個地方。看見這個冤鬼還沒有走,「好好,沒有走就讓他進來。」後一跟,跟了幾年。有的時候忙了半天跑得去,一跑到老師面前,老師便將他痛呵一頓。忙了幾年!最後河西獅子—一代大善知識,都是這樣出來的。
所以我們現在不了解真正的佛法。我鼓勵你們看這個《密勒日巴尊者傳》,絕對不是說要看密宗怎麼樣,最主要的眼前一段,他經過這麼樣嚴格的鍛鍊,才鍛鍊出這樣的人才來。但是這個現在我們看過了暫時不必忙,我們一定要把那個教法內容真正了解了,那個時候你才曉得:哦,為什麼!為什麼是百鍊金鋼。天下沒有一樣東西例外的,沒有一樣東西例外的,你必須經過這樣地鍊,才鍊得出來。要不然哪,為什麼要不然不成材呢?這我們要了解。我們現在的心裡上的起心動念,請問是什麼?什麼?想想看,我想我們大家都了解吧!什麼東西啊?兩樣東西。這是我自己的感覺,我多少年來的毛病,到現在一直懊悔,一直努力做的就是這個:軟暖習氣;見煩惱、思煩惱。祖師也都是告訴我們是這個,捨不下,不但捨不下還要保護它,以種種理由,種種理由。
我記得我剛出家的時候啊,二十多年以前了。我出家在獅頭山,獅頭山啊,我是跟我師父住在後面那個小茅篷裡面,那前面的大眾啊總承蒙他們很看得起。那時候剛出家,很固執也是很固執啊,現在想起來也是很糟糕。喔唷,我師父撿了一件破衣服穿在身上覺得 (p153) 很好,好衣服就是不肯穿。現在才了解:隨分,沒有好衣服就穿破衣服,有好衣服就不妨穿個好衣服。那個時候就覺得破衣服才可以,吃東西啊都是這個樣,你還自以為修行,覺得這樣。那麼下面有人勸,說這個身體很重要啊,借假修真啊,就這樣!好,我就跟他們辯論,反對說:「借假修真,其實我們認假作真!」說得頭頭是道。等到我過了幾年想想啊,我真的像我說得那麼好嗎?不是,欸,不是欸!那時候我雖然嘴巴裡說得很對,這是什麼?見煩惱,非常厲害,非常厲害!平常我們就是這個樣,第一點難,難就是難在這個地方。
所以說他為什麼要請的原因就是這個樣,道理是這個。所以龍樹菩薩一開頭的時候也告訴我們,乃至於我自己的經驗,我自己得到受用的也是這樣,得到自己受用的。我只說出其中一個公案:有一次我聽我的老師說,聽我的老師說,他的一個老師,這個人是非常了不起的人,要來。那麼事先的確也有很多跡象,那時我心裡已經一心對他仰望、對他恭敬。這個心情啊實在是我無法說得明白,但是你們只要真正去做的話,你們也會感覺得到。很早以前啊我就一直在盼望,什麼時候就想,啊!拜佛的時候就求這個。然後那天去的時候啊,事前洗了個澡,頭髮剃得乾乾淨淨,然後也是做了一些供養在那裡,這都是一個人偷偷地做,也沒有人看見。然後跑得去,跑每一步路,我自己現在還記得,那個時候 (p154) 就好像踩在地上那個腳特別有力那種感受。這個的的確確,當你心裡面啊一提起,這個情況就完全不一樣,就不會那麼覺得輕飄飄,有也好,沒有也好,那個感受就完全不一樣。然後坐在那個地方,一心一意地。
啊,那個地方聽的人非常多!我就坐在那裡,然後就開始講。講的內容是平淡極了可以說,好平淡、好平淡!就是這麼個平淡的,他就說:「現在的人哪,世間大家充滿了煩惱啊,其實我們對象沒認清楚。」大意如此啦!「往往覺得責備對方。不是的,真正關鍵還是自己內在,你只要把自己樹立在你心上的那個藩籬拿掉,就對!」他就舉一個比喻,說:「你看見一個人的話,總覺得對面好像對方先要向你笑一笑,敬禮你才向他笑,你何不先向他笑呢?這麼簡單的!你先以你相應的法對他,你做對了,自然而然這個反應是會很好的。」就這麼平淡!
我只是講那個內容哦!欸,妙了!我第一次真正我自己覺得跟法相應,就是這種感受:忽然之間身心上面就像,啊,我也說不上來啊!真說不上來,就渾身融在一個什麼裡邊,這個一身就充滿著這種歡喜,我無法說得明白,歡喜得不得了!這個境界維持了好幾天,維持了好幾天。然後回過頭來,我就覺得那經上面講的這個道理,它不是個道理,體會得很清楚。隨便看見一個東西,就覺得經上的妙意啊,處處地方都現起來了—啊,原 (p155) 來就是這個!那個還是很簡單的哦,不是說有什麼修證,我好幾次都是這樣。所以以後曉得啊,原來這麼好,恭敬、專誠,專誠。怪不得這個老比丘,人家跟他開玩笑,他也這樣的,何況是真正一個說法有成就的人。所以說,真正重要的在這個上頭,我因為得到了這種好處以後,所以我常常在求。
有一次遇見一個老師之一,老師就問我:「最近怎麼樣啊?這裡生活如何啊?」那個生活非常苦啊,他們也曉得,我年紀嘛又大了,身體嘛又不好。我以前在美國這個環境過慣的,非常好的環境,後來我到那個地方去,那個地方苦得不得了。我早晨起來的飲食啊,一杯茶一個大餅;然後中午饅頭,一碟菜。所謂那個菜的話,簡單極了!今天洋芋就是洋芋,明天茄子就是茄子,後天白菜就是白菜,放點鹽、放點油煮一煮,向來就是這樣,轉來轉去就是這個。到了晚上呢,白飯、湯,那個湯就是加點鹽嘛,就是這個樣子,就這樣。然後就是有的時候啊,人家同學拿幾粒岩鹽,大家好高興,大家就搶著鹽來吃吃,你可想而知那個生活單純到這個程度,但是同學沒有一個人叫怨的。
所以我的老師之一,跑得來就問我,他說:你怎麼樣啊?他們也有人說啦,哎呀,他總是叫他叫我多買一點營養,我就不要,我已經歡喜得不得了,這樣。所以他問起了我,我就跟他說,我說:「在這裡啊,樣樣歡喜、樣樣滿意,要求一樣東西。」他說:「求 (p156) 什麼啊?」「希望師長的加持。」聽了一下,他眼睛一瞪,「加持?是你自己加持你自己啊,這個還有求的嗎?」一句話!當時我在那兒好像打了根悶棍一樣,我還覺得很歡喜咧!說實在的話。但是完了以後我想到:一點都沒錯,你自己加持自己。靠什麼啊?三個字—專、誠、淨信,記牢!所以說,我們現在最起碼的啊,「未請不應說」。
【謂未啟請不應為說,雖其請白亦應觀器。】
就是請白了,還要看他的是器非器哦!尤其是這種器很高的,這種器啊請了以後也不說,要磨折他,這個理由。反過來呢,
【若知是器,縱未勸請,亦可為說。如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「若為法施故,請白於汝者,應先說是語,我學未廣博,汝是知善巧,我於大士前,如何能宣說。汝應說彼語,不應忽爾說。觀器而後行,若已知是器,未請亦應說。」】
那麼後面引一段經來說明。假定是你為了法施來講法,那麼對於來請你說的這個,你前面先應該說:「哎呀,我……。」自己謙虛一下,說:「我自己學得沒有廣博,而你是個善巧的人啊!像你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大菩薩前面,我怎麼能講呀?」說這個講法的人應 (p157) 先說這個,不要說就匆匆忙忙地就說出來,應該先觀察那個對方是器非器,如果曉得他是一個器具,那麼不請也應說。
這個裡邊也引一段公案,引一段公案。現在你們手上有一本《宗喀巴大師應化因緣集》,這個宗喀巴大師有兩個大弟子,上首弟子。你們翻開那個大師的傳,有的人帶來,有的人沒帶來,沒帶來回去的時候看一下。那個第一頁有一張照片,那個照片的下面有兩個人,有兩個人,這兩個人就是大師的兩個上首弟子,他的整個的教法就在這上面,這樣。一個叫賈曹傑,一個叫克主傑。這個賈曹傑啊,就是能夠圓滿傳承宗喀巴大師佛法的這個弟子;克主傑是對大師教法最純正的保留者,他們兩個對於大師的教法,有最了不起的貢獻。
這個賈曹傑第一次去見宗喀巴大師的時候啊,還有這麼一段公案:他自己是這個後藏不曉得哪一部分,最了不起的一個大學者,聽見人家說,說宗喀巴大師這個人何等了不起,他心裡不服氣:「真的這麼好嗎?我就不相信,我就要跑得去看看他!」就這樣。那天他就懷了這種心情跑得來,宗喀巴大師正好在那地方講說,結果啊外面進來一個人,那就是那個賈曹傑,大搖大擺地上來。宗喀巴大師一看那個對方上來了以後,他連忙從座位上下來,旁邊坐一個小座,就坐在那個地方,然後繼續地講下去。那一位老兄啊,他居 (p158) 然就乒乒乓乓跑上去,坐在那個宗喀巴大師讓出來的那個大座上面,就坐在那個地方,很神氣地聽。結果,一座還沒聽完啊,他就下來了,等到聽完一座,就跪在宗喀巴大師前面—啊!這個教法是聞所未聞,義理廣、深,這樣啊!從此以後他一生就完全跟著宗喀巴大師,而把宗喀巴大師的教法弘傳。
所以我說,不怕我們沒有慢,就怕我們慢錯了!真正重要的我們要用對,真正要用對,這個才是真正重要的。真正修學佛法最怕的人是什麼?怕濫!不怕這個人狷,不怕這個人狂,世間也是這樣,世間也是這樣。我這個地方隨便這麼提一下,那個是想到了。這個上頭告訴我們,我們講法的時候應該這樣。但是假定說你確定曉得這個器的話呢,那麼有另外一種方法,那是鑑別了以後,那是鑑別了以後。譬如說,我們剛才說那個祖師,中國的祖師對那個弟子,曉得那個弟子成氣候的人,那你不必跟他謙虛,你就磨折他,結果他就成了材了。
【復次《毘奈耶經》云:】
《戒經》上面也告訴我們,這個是《戒經》上面的一個條規,這個唸一遍大家就曉得了。諸位還沒有受戒的人,將來你們出了家受戒都曉得,目前呢,聽一下就行。
【「立為坐者不應說法,坐為臥者不應說法,坐於底座為坐高座不應說法,妙惡亦爾。在後行者為前行者不應說法,在道側者為道行者不應說法,為諸覆頭抄衣雙抄抱肩及抱項者不應說法,為頭結髻著帽著冠著鬘纏首不應說法,為乘象馬坐輦餘乘,及著鞋覆不應說法,為手執杖傘器劍鉞,及被甲者,不應說法。」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】
這是《戒經》上面的,就是說如果他站得比你高,你說法的人站得低,你不可以跟他說。這個倒不是在這個地方較量高下,表示尊重法,在任何一個情況之下,我們重法就是這樣,對這個法要無比地敬重。所以平常我們請法的時候啊,也應該了解,要至誠恭敬地去請。不要隨隨便便的,好像無所謂的時候:「欸,這個怎麼講,這個怎麼弄啊?」這個不可以、不可以,千萬注意!反過來呢?它下面,「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」意思說假定說上面之所以這樣的話,因為他有正常狀態當中,所以不可以;反過來,假如這個人有病的時候,那就不受,這是戒上面的開緣,戒上面的開緣。譬如說,我們現在一個人病得半死,躺在床上,照理說的話,他躺在那裡你不能跟他站在那裡說的,但是一個人病得要死你跑得去的話,這個是開緣,是這個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