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論進度:P17L1正聞軌理分二 ~ P17L7 思惟聽聞
音檔:10B10’05 ~ 10B21’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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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廣論原文】

正聞軌理分二,① 斷器三過,② 依六種想。 今初
若器倒覆,及縱向上然不淨潔,並雖淨潔若底穿漏。天雖於彼降以雨澤,然不入內。及雖入內,或為不淨之所染污,不能成辦餘須用事。或雖不為不淨染污,然不住內,當瀉漏子。如是雖住說法之場,然不屬耳,或雖屬耳然有邪執,等起心有過失等。雖無上說彼等眾過,然聽聞時,所受文義不能堅持,由忘念等之所失壞,則其聞法全無大益,故須離彼等。此三對治,經說三語,謂善,諦聽聞,意思念之。此亦猶如菩薩地說,「希於遍知,專注屬耳,意善敬住,以一切心思惟聽聞。」

 
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這就對了。前面就是告訴我們準備。夠不夠?嘿,還不夠。這個真正聽聞的前面,已經有了,後面這個正聽的軌理,究竟說起來,還是一個聽聞之前的條件。下面,說:
【正聞軌理分二,① 斷器三過,② 依六種想。 今初】
「正聽軌理」,正式聽聞的軌理。實際上這個裡邊還有,還有的留到下面講,我們一步步 講下去,自然會分得清清楚楚。所以現在好,沒錯,前面的障礙掃除掉了,用什麼方法?思惟聽聞佛法的殊勝利益,把自己不想去聽,不願意去聽的拿掉了。那麼聽 的時候又是產生種種,不但得不到好處,而且啊反而反效果的,又淨化掉了,這樣。所以那個時候可以正式聽聞,又分兩方面:一個是障礙方面,另外一方面,反面 的,正面的。反面的,自己的過失,叫「斷器三過」;正面的,還要具足這樣的條件,「具六種想」。
【今初,】
他告訴我們:哪三個過失呢?他先說明
【◎ 若器倒覆,】
這第一個。
【及縱向上然不淨潔】
第二個。第三個。
【並雖淨潔若底穿漏。】
說倒了的器具,像那個杯子一樣的。這個杯子這樣擺,不行,那個法水進不去。然後它向上,但是那個杯子裡邊有髒的、有毒的,沒有用。然後你把它洗乾淨了以後,那個杯子下面有一個洞,漏掉了,也沒有用,這很明白。那麼現在我們修學佛法也是一樣。所以他說那個杯子,
【天雖於彼降以雨澤,然不入內。】
這是第一種情況。如果倒過來的話,盛那個甘露,不能,進不去。你把它倒過來,不再倒了,向上了。向上仰了,但是裡邊髒,
【及雖入內,或為不淨之所染污,不能成辦餘須用事。】
你不能用這個東西派它用場。
【或雖不為不淨染污,然不住內,當瀉漏子。】
雖然沒有髒,然而不住在裡邊,漏掉了也不行。這個比喻,比喻什麼?比喻我們現在聽法的時候,也是一樣。
【如是雖住說法之場,然不屬耳,】
  聽法的時候,第一個呢,「不屬耳」,就是根本耳朵沒放在這裡,而他在那裡聽法。我們 呢,兩種情況,心裡面胡思亂想,乃至於有的人,平常我們上課有這種情況,在學校裡,老師上課,抽屜裡面拿了一本小說,就在看小說。不看小說,胡思亂想。等 到你散亂心過去了以後,打瞌睡,一點用場都沒有,一點用場都沒有!我們平常的時候聊天,聊了個起勁,叫你去睡覺,叫你不要聊天,做不到,可是聽法的時候, 他就打起瞌睡來了,一點用場都沒有,一點用場都沒有!這個實際上就是我們的業障,碰見這種情況,好好懺悔,好好懺悔。這第一種情況。第二種情況呢?
【或雖屬耳然有邪執,】
他耳朵聽見了,但是他心裡面有邪執,「或等起心有過失」。他這個「邪」是錯的,「執」,可以說兩種,可以說一種。他沒辦法跟那個法相順,他聽見了以 後,這個聽不進,他有他的執著。也許他在這兒說:「哼!我在這兒可要學的參禪,他在這兒教我念佛,不行,不行,這個沒有用。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講這個幹什 麼!」諸如此類的事情,他心裡面總有他的。還有呢等起心,就是他聽了法,跟它相應起來的這種,他有他的特別的概念,這個裡邊有錯誤,沒辦法跟那個法相順。 譬如像我剛才說的,我自己以前的這種經驗,我自己的過失。這個法師真正告訴我們:「某人哪,你該怎麼辦……。」我心裡面怎麼想?「法師,你告訴我,我是個凡夫啊!」說多了,有的時候受不了,我乃至於跟他說:「法師啊,我還是個凡夫啊!」這個就是
【等起心有過失等。】
就自己執著在這個,牢牢地不肯捨棄自己錯誤的見解,就這樣。那這個是一點用場都沒有。
【雖無上說彼等眾過,然聽聞時,所受文義不能堅持,】
上面你一步一步拿掉了以後,那麼很好了吧!聽過了記不住,也不想去記,那還是沒有用,還是沒有用!所以正規地來說,一定要全部精神貫注在這裡。然後 聽的時候,還要不要說拿我的想法去想,你一拿你的想法去想就不相應了。真正應該什麼呢?以菩提心相應的心,你曉得真正要學無上菩提,要學一切法。他現在在 教,全心全意先聽懂了他說的什麼,照著他去做,這才是我們相應的。然後聽完了以後,牢牢地記在心裡面,這個是我們必須要的條件。
所以這個龍樹菩薩在《大智度論》上面,一開頭的就告訴我們,剛才那個偈子(「專視聽聞如渴飲,一心入於語義中。」)我們真正修學佛法的人,應該有這種心情。就是全部的精神,全部精神它不是要瞪大了眼睛去看他,當你全部精神貫注在這裡頭的話,  你 自己不知不覺全部的精神啊,「專視」。這個專視,心志所在。換句話說,它真正重要的,心志在那裡,你眼睛可以閉上,但是你全部心志在那裡。有的時候,我們 有人習慣聽得來勁的時候,全部精神瞪大了。我記得我那個時候剛開始的時候,我就跟仁法師,我這個聽了法,聽了,啊!全部精神在那裡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仁法 師常常跟我說:「不要看我!」可是我過了一下,眼睛又瞪得大大的,實在是!以後慢慢地跟了他才曉得他為什麼說:「我晚上不能講法。」以後我發現哪,他晚上 固然不能講,我也不能聽。我晚上聽了,我晚上也睡不著,全部精神貫注在那裡,你自然而然就歡喜,精神就提起來,到那時候躺在床上睡不著。
所以我現在感覺得很多人,聽了這個打瞌睡,那實在不相應啊!這個東西毛病,只是種種善根可以,你真正要聽法,不行的,專視!聽這個法。那個 時候就要像什麼?像渴得不得了,啊,那是這樣,看見那個水,你說擺在那裡,你不去理它,會嗎?當然不會啊!然後那個時候,「一心入於語義中」,你全部的精 神聽他,他講到哪裡,這意義把握住了,心裡就相應了。你能這樣的—踴躍。聽了法心裡歡喜,歡喜啊!「心悲喜」。佛法相應的必然情況。(編者按:《大智度 論》偈頌,「專視聽聞如渴飲,一心入於語義中,踴躍聞法心悲喜,如是之人應為說。」)
弘一大師走的時候,寫了一個偈子,叫「悲欣交集」!一點都沒錯,你到那個時 候法相應的時候,就會有這種心情,你也說不上來,你到底是悲啊、是喜啊!說起來是又悲又喜,悲—聞法之太晚,喜—從今天開始。實際上那個心情很混雜的,但 是的的確確跟它相應。那個時候這種情況應該說;反過來我們應該聽法,就應該有這種心情,這個是很重要的!所以他下面告訴我們,這麼如果像上面這種情況,
【由忘念等之所失壞,則其聞法全無大益,故須離彼等。】
在這種情況之下,聽聞這佛法,沒有大益。他寫那個「大」字很有意思,還是有一點好處的喲!佛法這東西真了不起啊!哪怕你討厭他,哪怕你在這個地方說 辨別他:「是,你講了半天,老是講了半天,他自己呢?」哪怕你起了這個心,是,你起了這個心以後你要下地獄的,但是等到你地獄上面出來,還靠這個力量你又 上來了。佛法之美啊,它必定有好處!必定有好處!但是要想得到大好處,卻得不到。當然我們每一個人都希望他得到大好處,每個人絕不希望聽聞了佛法,先下了 地獄,回過頭來再生天哪,沒有這樣的事。所以我們要想得到這個真正的大好處,一定要把那個過失拿掉。那麼過失拿掉的這個針對的這個方法,所以叫對治。
【此三對治,】
是什麼呢?
【經說三語,】
經上面怎麼說?
【謂善,諦聽聞,意思念之。】
聽的時候嘛好好聽,然後呢,好好地聽完了以後,要去如理思惟,這樣。
【此亦猶如菩薩地說,「希於遍知,】
你要希望得到這個,你一心好樂希求這個—徧知,正徧知,就是佛陀智慧。那怎麼辦呢?
【專注屬耳,】
全部精神貫注在這裡,把耳朵聽在那裡。
【意善敬住,】
  這個意,你心意要善、要敬,安住在這個地方。
【以一切心思惟聽聞。」】
全部精神去聽,這個是論上面告訴我們的。完了以後,經上怎麼講啊?我們每看經典,尤其是大乘經,它一定說,比如哪一個人聽聞,啟發那個問了,佛陀就 說:「善哉!善哉!」好極,好極,你問這個問題啊!然後呢他一定告訴我們:「諦聽!諦聽!善思念之。」這個話,不一定用這個方式,可是很多經典上面都說這 個,「諦聽、善思」。平常我們看見那個佛經上面,好像這兩句話無關緊要的,場面話交代一下,這個地方就告訴我們,這兩句話是何等重要!
所以本論的真正殊勝,列為四個大科,而這個是第三個主要的。你沒有這個前面的準備,告訴你這個正文沒有用。你有了這個準備,來了。根據哪裡 呀?佛經上說得清清楚楚。所以我們現在說,不要人講啊,自己可以看看佛經就看懂啦!那這種都是天才。天才是當然的,普通一般人是絕不可能。經裡面這個「諦 聽、善思」,有這麼深刻的意義在,平常我們不了解;你了解了,你就做到了,那個時候你就步步向上了,步步向上了。那麼這個是斷器三過,這個過失要斷除掉。 斷除了過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