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論進度: 歸敬頌(一)P1L1~P1L9

手抄稿:第一冊P35L1 ~ 第一冊P63L14

【廣論原文】

南無姑如曼殊廓喀耶 (梵語)
敬禮尊重妙音 (漢譯)
俱胝圓滿妙善所生身,成滿無邊眾生希願語,
如實觀見無餘所知意,於是釋迦尊主稽首禮
是無等師最勝子,荷佛一切事業擔,現化遊戲無量土,禮阿逸多及妙音
如極難量勝者教,造釋密意贍部嚴,名稱遍揚於三地,我禮龍猛無著足
攝二大車善傳流,深見廣行無錯謬,圓滿道心教授藏,敬禮持彼然燈智
遍視無央佛語目,賢種趣脫最勝階,悲動方便善開顯,敬禮此諸善知識
今勤瑜伽多寡聞,廣聞不善於修要,觀視佛語多片眼,復乏理辯教義力
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
好,我們現在繼續下去。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,昨天說到那個宗喀巴大師,他一天能夠講二十一座,最多的時候講二十九部大論,一個法會當中。他曾經有一次在一個法會上面,他這麼說啦!他說:「現在末法啦!我們不管……大家都條件差呀!」他想起世尊正法時候的盛況,他就說在他們那個時代,就是指西藏曾經有過一個很輝煌的法會,在同一個法會裡邊,有一位大善知識,能夠講十一座。十一座,就是每天這樣講經的法會講十一座,每座講一部論,每一部論它有一個主要的一個內容,然後要旁徵博引全部的經論,這是非常不簡單,非常不簡單的!我們平常講一部那都不大容易,他要講十一部。
那麼所以很多弟子就讚歎啊,所以就說勸請,請那個大師—宗喀巴大師。他就說:「假定我稍微用功一點的,也許可能做得到。」那麼所以很多弟子們,周圍很多的善知識都來勸請—法本身都要非常恭敬地勸請。那麼大師就說:「好,那我試試看。」所以他就事先馬上就閉關,一心一意地準備。那麼後來這個消息傳開了,本來大師已經是當地出了名的,所以有許多人聽見這個消息,大家就來請求說要參加這個法會,這樣殊勝難得,末法的時候,希望稍微減緩幾天,大家要趕來聽。
所以大師剛開始的時候稍稍講,經過了又緩了幾天以後,結果一天同時開講十五部大論;實際上講完了十七部大論。啊!大家是讚歎不已,以後曾經最高的時候講二十一部大論。我們單單聽見這個數字,啊!只是讚歎、讚歎,如果我們將來真的有機會,能夠參加這種大善知識的修行道場,那時候才了解殊勝,不可思議。他不但如此,而且他自己本身的修行還一點都並沒有差脫,並沒有差脫!就這樣,所以這個地方特別說明大師本身的成就。
關於這一點啊,我鼓勵你們看一看宗喀巴大師的《應化因緣集》,佛教書局有,佛教書局有。那同樣地,我們手上已經發的這個《阿底峽尊者傳》,它不僅僅是他的傳記,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,有很大的啟示。那個就是本論的作者,而大師本身的成就之高,我這裡不進一步解釋。那個是造者。那麼下面就是翻譯的法尊法師,他是民國以後的一位了不起的大法師,他是走了沒有幾年,大概才四、五年吧!那麼我想我這個只是非常簡單的說明啊!
現在看本文,翻到第一頁,第一頁。那個論也主要地分成三部分,分成三部分,第一個叫序分,那麼其次呢正分,最後呢結分;相當於我們平常的序分、正宗分、流通分。那麼這個最前面那個,現在我們開始的是序分,那序分當中又分三部分:第一個是「論前歸敬」—歸依跟禮敬;第二個呢,說明「造論的宗旨」,他為什麼造這個論的;那麼這末了一部分呢就是「敦勸」,一再地勸我們怎麼樣去聽受,怎麼樣去聽受!現在看那個文。
【南無姑如曼殊廓喀耶 (梵語)】
那是藏文,下面第二行就是翻成功我們中文的意思。
【敬禮尊重妙音 (漢譯)】
「敬禮」就是我們說皈依啦!一心恭敬地禮拜。實際上呢這個敬禮是通於三業,而真正呢由於意業而形之於身、口的,形之於身、口的,這樣。那麼這個「尊重」呢,這個原來的印度,它這個有一個特別的名字叫「姑如」,姑如翻成功我們現在的話叫上師。所以這個上師啊,我們平常說上師的話好像是密教裡專門名詞,實際上不是,印度凡是對一 個老師的尊稱,就叫姑如,就叫姑如,那麼這個就是「尊重」,在這地方。那麼「妙音」呢,就是文殊師利菩薩,普通大乘論所歸敬的都是文殊師利菩薩,論代表智慧。
那麼這個論前歸敬,這個也是傳統的一種,一個傳統,一個傳承。它的意思有好幾點,最簡單的呢就是求加被、除障礙,使得造論能夠圓滿。對我們學者來說,使得我們了解我們的歸趣,就是我們的宗致,我們的宗致,我們歸投,我們趣向;也同樣地淨除我們的障礙,達到我們得到究竟圓滿。那麼這個是歸敬的意思。
那麼裡面歸敬的內容呢?第一個是說明這個「論」,造論,那麼造論的時候為什麼是歸敬文殊師利菩薩呢?我們曉得,我們的三藏分成功經、律、論,那麼論特別是講智慧的,能夠所謂深辨名相,了解了以後,然後呢能夠啟發智慧。而這個在佛法裡面,是由大智文殊師利菩薩作為代表的,這樣。那麼是可以,也可以不一定歸敬這個文殊師利菩薩,可以看它的特質而來這個歸敬,第一個。那麼下面呢就是三寶順著次序來,第一個:
【俱胝圓滿妙善所生身,成滿無邊眾生希願語,如實觀見無餘所知意,於是釋迦尊主稽首禮】
這是我們本師釋迦牟尼佛。他分成功三部分—身、語、意,總括起來就是這個。那麼他實際上,他這樣地分有他非常特殊的意義的,非常特殊的意義的!關於這個部分的意義,等到後面講皈依的時候再說。為什麼要擺在後頭講呢?當我們了解這個皈依的意義以後,然後你去皈依的話,我們就可以馬上得到殊勝的好處,這樣。所以在這裡對於這個造者,造論的來說,他為了祈求加被,淨除一切障礙,使得造論圓滿,所以他那個頭上面有這樣的圓滿的皈依。那麼對我們學的人來說的話呢,一方面我們了解這個造論者的意義,同時我們也希望啊,我們學的人得到的內容,所以假定說我們能夠了解了這皈依的意義而去皈依的話,你當下就會得到殊勝的好處。所以這一部分真實的內容,留待後頭講。
那麼這裡簡單地說一下,我們釋迦世尊的身跟我們的身有一個不一樣,這是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皈依他的,否則的話我們每個人都說:「我,我好好的,我為什麼要皈依他?」欸!我這個身體是有漏的,是痛苦之本,那麼佛陀不是。他為什麼他不是,我是呢?我是無始以來造了種種的染污之業,佛陀恰恰相反,無量無邊劫以來,造種種的善淨之業,已經達到圓滿的程度。就是以這一種善法,善法是通於世、出世間,有漏、無漏的,現在他是無漏的,所以說「妙善」。以這樣的業—善淨之業,所感得的圓滿的這個身體,所以這個才是我們真正的要歸敬的。我們歸敬也可以得到了相應的好處,最後我們也可以達到佛這個程度,這就是我們最後的目標。
在一開始的時候,在開頭第一步就提出來:我為什麼要學這個論?不是在這裡了解一點意思,只是使得我們口頭談話的時候覺得:欸,好像有什麼好講。不是!讓我們有這個認識,了解了照著去做,使得我們也能夠從充滿種種痛苦的染污之身,最後得到這樣圓滿的佛陀的這個身體,所以他簡單的意思就是這樣。那麼同樣地,我們開起口來,是啊,大家不是戲論嘛就是諍論,就這樣。高興的時候就是戲論,不高興的時候啊就是諍論,實在沒有太多意思!佛陀呢?欸!他能夠成就圓滿—滿足地成就一切眾生。這「無邊」哪,這個說是包含了一切眾生。眾生什麼?「希願」,希願!他們這個願望,最啊難能可貴、稀罕的,他們的願望之處,這個就是佛陀的話。
所以我們眾生什麼願望啊?簡單極了,就是要得到極樂。這個普通世間的快樂,有漏的,有漏的!一點點快樂,帶來很大痛苦,只有這個才是,這個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所願之處,我們絕對不是得到眼前一點的小小的利益,這樣。而我們平常開口的,不是戲論就是諍論;佛陀卻能夠滿足,不但一個人,不但他自己,所有一切眾生都能夠這樣。啊,了不起啊!試想他能夠圓滿一切人,他哪有自己不圓滿的!所以這個地方就身體有這樣好的殊勝的功德,開起口來有這樣的真實的內容。
那麼他為什麼能夠做到這樣呢?因為他徹底、如實地了解了,所以下面說,”如實觀見無餘所知意”,他的意業就是這樣的,他能夠「如實」的—如實在的,簡單極了。平常我們看見的啊,都是看見事情的一部分,而它真正的真相是看不見的,看不見的。平常我們眼前的東西,譬如說好像空氣,什麼都看不見,沒有什麼東西啊!欸,現在科學家告訴這裡還有空氣在,我們就看不見了。那空氣又是什麼?我們又看不見,就算科學家也看不見,就像眼前所有的東西,都是這個樣。不要說我們看不見的東西看不見,就是眼前隨便一樣東西,譬如說眼前這個茶杯,你說你看見了沒有?我不能說你看不見,但是我也要告訴你,我不能說你看見。你看見了茶杯的這一面,那這一面看見了沒有?沒有。你可以轉過來,四面看見了,裡面沒有,總是我們是局限的。那麼這個局限的裡邊啊,就有種種的毛病了,種種毛病了!就這樣。
所以真正能夠如實地看見的話,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,而且圓滿無餘。譬如說小乘的聖者,他也能夠見到一部分,但是還有很多地方不圓滿的,我們說簡單。我們所應該知道的一切的對象,他沒有一點點餘遺;而所有任何一樣東西當中,他如理如量,如理如量地都能夠完全認識。因為能夠這樣完全認識,所以才能夠圓滿解決。所以才能夠啊,不但自己得到這樣,而且能夠滿足一切眾生,這個是意業。
那麼這個三樣東西也可以說他身、口、意三業,也可以說他的法、報、化三身。這個「意」是代表了他的法身,「語」是代表了他的報身,「身」是代表了化身,一般來說,一般來說。因為意業本身的的確確它跟法是徹底圓滿相應,那個就是法。那麼他所現的身呢,那個現的身的話,就是他自己的是佛身,那是我們看不見;現在「妙善所生」,我們看得見的,那的的確確應個人不同的機,所看見不同的,菩薩看見他的是報身;眾生還沒有登地之前,還沒有破無明之前,看見他的是化身,而這個化身有在四生、六道當中的。所以這個也同時可以說法、報、化三身。那麼總結起來,這就是我們釋迦世尊,這個是我們的尊主,這個就是我們的娑婆世界的教主、人天導師。第一個。
那麼這個佛的圓滿的教法,留傳下來的時候,分成功兩個大系:一個是智慧,一個是方便;或者我們說一個是大悲,一個是大智。當他徹底圓滿的時候—佛,所以叫二足尊—明足、行足。那麼等到慢慢地向下的話,它一定分成功,這個時候用兩個菩薩來代表,實際上就是這兩個菩薩能夠圓滿傳持那一部分教法的。哪兩位?一個是彌勒菩薩代表方便,一個是文殊菩薩代表智慧,所以看第二個偈子:
【是無等師最勝子,荷佛一切事業擔,現化遊戲無量土,禮阿逸多及妙音】
說現在這個是,「無等師」就是佛—無與相等的,是無等等師、那個佛最殊勝的法王子,這個法王子他能夠圓滿地把佛一切的這個事業、這個擔子能擔得起來的。而擔起來了以後他做些什麼呀?眼前化現無量無邊的身體,在十方一切世界當中遊化教導眾生。這是誰啊?這是阿逸多,就是彌勒菩薩,他是代表方便—大悲;以及文殊菩薩,代表智慧。
大悲,菩提心就是發救一切眾生心這個願力,然後呢在這個方面用種種方式,種種方便去幫助別人,所以稱為廣行。但是你單單發了這個心要去救別人,如果說沒有正確的方法的話,不行,所以一定要有正確的方法,那麼就是智慧。就像我們普通世間來說,每一個家庭當中母親都是無限地慈悲,她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最好。但是這個母親,愛心是夠了,教導的方式不足,結果呢,溺愛,溺愛!這個「溺」愛,三點水一個弱,強弱的弱。寵愛反而把那個子女弄壞了,所以一定還要正確的指導,這樣。那麼這個正確的指導就是智慧,我們現在佛法也是如此。
前面上說「遊戲」,這個地方遊戲不是我們現在的沒有什麼事情啊玩玩,這個不是!所以這個經論上面告訴我們的「菩薩清涼月,遊於畢竟空」,他這個菩薩有無邊的智慧的光明,為什麼說像月亮一樣呢?這個太陽曬在身上,唉呀,讓人家熱得有點受不了!這個照在身上就給人家有個清涼之感。他不是像聲聞一樣地停止在那裡不動的,而他是有種種方便,種種方便,所以遊化這個世間,所以遊於畢竟空,以智慧扶持。所以儘管他有種種事業,是不受染污,這個遊戲是這個意思,就教化眾生的意思來說。
那麼再繼續下去,也是另外兩位菩薩。那個兩位菩薩一個是龍樹菩薩,一個是無著菩薩,也同樣代表了智慧跟方便,一個是深見,一個是廣行;一個是大智,一個大悲。
【如極難量勝者教,造釋密意贍部嚴,名稱遍揚於三地,我禮龍猛無著足】
這個說,那麼佛為什麼他的教法好好的,佛不是最圓滿嗎?為什麼還要他的這兩個人來教導呢?這地方我們有一個疑問,可能;或者你們根本提不出問題,實際上這是個問題。我們說教化不是佛最好,為什麼還要菩薩?就算菩薩嘛,十地菩薩最好,為什麼還要更等而下之,而是龍樹、無著?因為彌勒菩薩、文殊菩薩他們都是等覺菩薩,而他們下面龍樹、無著兩位菩薩是初地菩薩。這為什麼一個一個要這樣地下來呢?這裡是一個問題,那麼在這裡我先簡單地說明一下。
佛法本身,它除了如理、如量以外,還要一個條件,所謂「次第」。對我們來說,應我們的機,這個很重要的,應我們的機,很重要的!就是說我們的機如果是已經到了佛地了,他就現佛身來救我們;如果說我們大乘,他就以大乘的行者,然後大乘當中又有種種的差別;小乘,以小乘的。這個就是我們修學佛法過程當中的次第。那麼最上根利智的人,他以最圓滿的方法來接引他,所以佛出世的時候第一部說的是《華嚴》,那個是最圓滿的。可是這個時候,不要說我們根本完全不在那個地方,就算看看佛世時候的公案,大智如舍利弗坐在這個華嚴會上,聽《華嚴經》是如聾如啞,聽得不曉得他說些什麼東西,我想這個公案,我們大家都知道。這一點,我們雖然信得過佛,可是不一定體會得到這個心情。我們現在不妨用一個眼前非常簡單的例子一說,我們就可以體會得到。
譬如今天我們坐在這個地方,大家研究這部《廣論》。不一定啦!不妨說最起勁、最高興的一部論,我們大家每一個人,啊!聽的也好,講的也好,歡喜得不得了!假定說現在帶一個其他的不相干的人來,他跟佛法不相應,坐在那個地方的啊,他聽得是一點味道都沒有。唉呀,不曉得你說些什麼東西,這是一種例子。那麼更另外一個例子,譬如說今天是有一個很大的宴會場合,這個宴會場合有很多大人物出現,各式各樣的大人物出現,我們有機會去參加。結果我們如果說帶一個小弟弟,或者帶一個小孩子去,那個小孩子去了以後,如果回來的時候你問他:「欸!今天你參加了一個盛大的宴會,你看見了什麼啊?」他說不定會說看見巧克力糖。還有沒有啊?看不見,不曉得看見什麼,那些陌生人不曉得什麼!可是另外人就看見,哎喲!當代第一類的這個大政治家、大學者發表了不起的言論。哇,覺得這不得了!這我想我們都有這個經驗吧!那為什麼原因?下面這個才是真正重要的。
《華嚴》上面說得很清楚,就是我們在因地當中啊,是本來沒有對這件事情是認真地修行過。為什麼不修行?因為你一開始的時候你沒有這個好樂心,你也不往這個裡邊去深入,這我們心目當中不相應,所以為了說明這個,所以我剛才說那個公案。反過來說,譬如說我們現在,假定說你出家了久修上座,那我們就今天早上我們討論我們吃的問題,就很有趣!有的人是偏向於這方面,可是反過來另外有一種人,他就覺得,啊,這個東西都是妄分別,是越簡單是越好;有很多人啊,的的確確剛開始的不習慣,總希望多一點,那意見差得十萬八千里。所以說,如果說非常簡單的,你看見了很豐富的內容啊,他看了覺得頭痛,不知道選哪一個:好,好,隨便有一點算了!這個就是說,各人自己喜好習性所使,這樣。
因為這樣的關係,所以就顯出不同的次第,拿我們來說我們的根性,就是這樣。所以當越到後來教化那個教法的時候,自然而然演變分化成功這麼多的次第,這我們要了解的。所以譬如像《法華》上面講,不管任何情況你接觸到了一點佛法,最後都成佛,可是的確你進來的有你相應的路子,有很多是智慧入,有很多是以慈悲方便入。
這個地方的一步一步地歸敬有個原因,說明本論的這個師承,它是這麼樣下來的。那麼這個地方說明本論不偏重於智慧,不偏重於方便,所以它歸敬當中方便、智慧啊,同樣地歸敬。還有呢,要說明我現在這個論,不是針對教那些大菩薩的,而是這麼一步一步下來,你就從這歸敬上面可以看得出來。因為這樣,所以我們曉得,喔,對!論的來源是這樣,而現在他教化的對象他不是大菩薩,而是一步一步下來。我們看最後下到什麼樣的程度。
所以第二個說龍樹、無著菩薩,而他們兩個怎麼樣的特徵呢?「如極難量勝者教」。這個佛下來降到文殊菩薩、彌勒菩薩,但是不管那些經也好、論也好,還是非常地深、廣;「廣」是無所不包,「深」是徹見本源。這個東西是很無可思議,我們不是普通人,乃至於小乘的聖者所能了解的。所以這個地方「勝者教」,這個很難思量、思議地殊勝的教授,是指大乘教法,而特別這個地方指《大般若》。為什麼?《大般若》是圓滿的成佛的次第,從凡夫位到成佛的次第,說得非常清楚。
而這個雖然說得很圓滿,但是以我們凡夫、普通人去看的話我們不懂的,我們不懂的!文字會懂,內容不懂,而且往往由於我們的偏見,我們往往會執著自以為懂了,結果害了,結果害了!所以《楞嚴》上面說的像執指為月—欸,有一個善知識指給你看月亮,結果你看不見月亮,拿他那個手指做月亮;就是沒有人深刻地說明的話,內涵我們不知道。所以這個殊勝的教授啊,要經過一些解釋;那個解釋的人,也必須具足他相應的條件。那麼現在這兩位能夠把這殊勝的教授,造種種的解釋,把裡邊的深刻的、秘密的意趣,來教化我們這個眾生。因為得到這個佛法的教化,然後呢這個世間才能夠轉染為淨,這個才是真的莊嚴,真的莊嚴!這個莊嚴本來是顏色,這樣。譬如我們房子裡面都是髒的,那麼拿好的東西……現在世間都是染污的,他用正法來莊嚴,因為他這樣,所以他「名稱徧揚於三地」。這個三地是指天上、人間或者地上,跟地下,這樣。
那麼這個是誰呢?就是代表彌勒菩薩一系,廣行的無著菩薩,以及文殊大士深觀的龍樹菩薩,這是表示了它的傳承。在這個印度是非常重視,其實到了我們中國也是一樣,那個師承非常重視。不要說佛法,世間學問也是如此,世間學問也是如此!很可惜、很遺憾地,我們現在末法啦,這個,這個師承沒有,自己看看書,啊,覺得懂了,實際上呢差得十萬八千里,差得十萬八千里。
所以談到這一點哪,我自己內心上面有一個感受,最早以前我那個時候看書啊,曾經看過幾個公案。這個紫柏大師是明末四大師,這是個很了不起的大德,所以那個時候人家稱他為紫柏尊者,因為他的成就,他大徹大悟了。那麼他大徹大悟了以後,他自己就好辛苦啊,也參了個話頭,他起疑情。這個傳記上面說他,描寫他用功的情況—疑至頭面俱腫。這個頭面、身體都腫起來,這樣。後來就開悟了,開悟了以後他說了一句什麼話:「唉!假定我在大善知識如臨濟、德山會下,一棒便醒,何用如此這般!」那我們單單看那個傳記就這樣,好像輕輕鬆鬆的幾句,現在我這個簡單地跟你們說一下。
先看「頭面俱腫」是什麼情況?我們無法想像這頭面俱腫是怎麼一回事情啊,不大曉得。那麼這個地方,我提一個,這也是現代的人,這個人將來你們有機會見到他的,今年還不到四十歲恐怕,我忘記掉了。他有一個時候他自己一個人用功,幹什麼啊?閉「般舟三昧」,閉般舟三昧。那個事情也不知十幾年了,那時候我才剛去美國回來了,回來了以後啊,他一看見我回來,就來找我,就跟我談。說他也在一個佛學院念書,我說你去念佛學院嘛就去念了。他也跟我說:「唉呀!我實在在這個地方念不進去!」我也曉得他是個修行人,那麼現在一般的佛學院裡面都弄課程排了一大堆,還要什麼英文啊,還要什麼日文,他尤其是沒有興趣,這樣。後來我就說你這個既然念了,好好地把它剩下的三年念下去。他說:「法師你回來幹什麼?」我說我回來要閉關,我就跟他簡單地……。他跟我一直住了三天,後來他就回去就開始。
然後呢,做那個般舟三昧,沒有人知道它。我說:「這般舟三昧,不這麼容易的,你不要貿貿然啊!」他一定要去做,那好,那既然這樣做,告訴他那個辦法。其實我也是個外行說實在的,不過那因為學過教法,大概的次第了解一點,我就告訴他。那麼所以他回去了以後,他就寫信跟我說,我現在怎麼開始……。當然這個跑,絕對不是說,哦,我訂一個功夫一口氣,到晚上,這樣!是那麼先慢慢的次第,照著哪幾樣重要的東西。第一個,第一個就是外緣哪,這個沒有其他的路好走—一刀兩斷!那麼然後呢自己準備的功課,一方面準備功課把那個的身心調治;然後,後面開始就每天開始走。剛開始的時候試試走二小時,唉,走得覺得很辛苦,走了以後慢慢覺得就好了,開始變成三小時、變四小時,到後來慢慢地可以走到,每天走到二十小時,就這樣。這個不容易呀!你們沒走過,覺得二十個小時輕輕鬆鬆,你們走走看。不要叫你們走二十小時,就叫你們一口氣走兩小時,就受不了。
我另外一個經驗也是,那時在,就是在紐約鄉下,有兩個學生,有一個是外國人,我剛去的時候他們就修行。我說你們不要急啊,他們急得要命,我想急得要命也沒辦法啦,反正你上面那個這個大殿很空,你就去試試看。他也是弄個功課表擺在一天,第一天不知道怎麼苦熬過去,我不知道,第二天早晨一大早他說:「啊!師父,不行了。」「為什麼啊?」「在那裡就是上半天還可以,到了下半天哪,是坐立不安,自己又說了不出來,不出來又不行,到最後熬到晚上,實在不行!」所以這是包括我自己的經驗,我周圍的人。
那麼我剛才說那個人哪熬下去,就走走走走……他第一次三個月並沒有什麼多大的效果,效果不大。但走到後來啊,他就發生了什麼現象呢?發生水腫,那個腿都腫了。要我們哪,啊,那稍微受一點苦就受不了,他那個開始一點腫,他因為已經聽說過,曉得古人的經驗,你沒有這個意志克服是絕不可能!他那個手按下去的話,按了下去手指拿掉,一個洞,就不回來了,就這樣。然後呢要半天、半天,它那慢慢又這樣,這樣地厲害法!剛開始腳,到後來那個大腿,到後來到那個下半身整個都腫了,他還是咬緊牙關做下去。那麼到了三個月沒什麼消息,好、好,休息一下再來,那第二次又來。那第二次來了情況就不一樣,就這樣。他那個時候又描述啊,到後來到二十小時以上,他說他四邊、中間都不靠的,那個佛堂那個佛像擺在中間,那走過,走過去他有的時候實在累了,累了他跑到牆壁上這麼輕輕一靠,一靠就睡著了,一靠馬上睡著了!睡著了馬上就「咚!」跌下來,再爬起來!有的時候坐在地上想不爬起來,哦!不可以,那撐了個半天又撐了又直在那裡,不能靠到牆,一靠到牆他馬上就睡著了,這麼嚴重法!所以這個意志力,意志力啊!
在這種情況之下,但是他慢慢地、慢慢地繼續下去的話,欸,有意思,來了,境界來了!然後產生輕安,這樣,然後呢慢慢地消掉了。後來他那個輕安的、心裡的無比地清涼,實際你心裡上如果沒有的話,絕對沒這個力量支持你的。所以具要兩個條件,一個有堅強的意志力,沒有堅強的意志力是不行的;還有呢,正確的方法。有了正確的方法,照這個堅強的意志力,堅持下去。如果沒有正確的方法,正確的指導的話,他得不到真實相應的這種境界。真實相應的境界這個得不到的啊,白吃苦,沒有用,沒有用!所以他兩樣東西總算都得到了,後來身心上慢慢地消了,他感到無比地清涼啊!那個所有的世間的煩惱,這個清涼啊,無法形容的!你們真正用功,你們一定會體會到,那是種無比地歡喜。
那麼清涼到什麼情況呢?我普通可以說的就簡單說一下。他這麼辛苦法,平常他的食量也很大,因為我們剛出家的都是啊,大家持午的人都有這個經驗,等到你開始持午沒有多久,剛開始不習慣,等到晚上多久不吃的話,欸,胃口非常好,食量很大。我們平常有那個缽啊滿滿的一缽,有的時候還不夠,還要吃兩餐,到後來他慢慢地飲食減少。他每天啊我們這個小碗,稀飯稀稀的大半碗,不能再多吃,多吃吃下去啊,而一天最難過的時候,就是吃過飯那個半個鐘頭。吃過飯那個清涼的感覺就沒有了,就這樣,然後身心都會沈重,這是第一個。
第二個好處,慢慢、慢慢地相應了以後啊,夏天這像蒸籠一樣,他還戴著一個毛線帽子,像那個盔一樣,欸,他也不覺得,不覺得熱。(今天他拿掉了,因為他那兩天才感冒。)然後到了冬天,到了冬天我們曉得這裡天氣還是滿冷的啊,他還是那個帽子,還是那件衣服不覺得冷。所以他這個真正地來的時候,不是我們說硬作的事情,就是這樣。所以我這地方我倒順便的提起來他那個公案,他做的過程當中啊非常辛苦,他一共試了三次。在這種情況之下,離開那個開悟還遠得很,還一大截啊!這樣。所以我們平常聽別人家說很容易,頭面俱腫,好像一個故事,如果你們自己試一試,就曉得這個頭面俱腫辛苦的狀態。
還有真正疑情現起的時候,那個參禪那個疑情現起也滿有意思的。到那個時候你的腦筋裡面,沒別的東西就是這個疑。假使你是念阿彌陀佛,說「念佛的是誰」,就是、就是人家形容啊如人欠萬貫,欠了人萬貫錢一樣,那個債主逼在那裡不曉得怎麼解決。或者說你被人家倒了萬貫錢一樣,你不曉得用什麼方式,心裡老放不下要回來的那種味道。他什麼東西說打不散、搓不開,這樣啊!你們,反正這種東西啊,所以就是說你只有正確地體會了。好辛苦、好辛苦!而且往往是經年累月地這樣來。
結果啊,他說如果在臨濟、德山會下,有大善知識的話,一棒、醒了!一點都沒錯。這個善知識,這地方特別說明的—這個善知識的攝受的重要。那麼像這種事情,也就是說平平常常啊我們自己單單憑自己的這個,不管用功也好、認識也好,都需要經過這種過來人的指點。那麼現在這個地方呢,也就是說,喏,他們兩位把佛最殊勝的東西解釋說明了,讓我們深入體會到。結果他影響所及不僅僅是我們人間,是天上、天下,無所不及。佛陀在經典當中也懸記,到將來末法當中能夠振興,把我的教法如理如量地恢復的,就是他們兩位!那麼再下面呢,看下面一個偈子。
【攝二大車善傳流,深見廣行無錯謬,圓滿道心教授藏,敬禮持彼然燈智】
這個傳承繼續地下來,現在又有一個大善知識,那個大善知識,叫作阿底峽,阿底峽。阿底峽,這個西藏人對於這位尊者的尊稱,他是印度人。對於印度人,相當於我們中國宋朝初年,宋朝初年。他出生在宋太宗,宋朝的第二代皇帝到仁宗年間,相當於公元的九百多年到一千多年。那麼這個大尊者啊,他是東印度的一個王子,從小的時候就一心想出家,一心想出家,絕頂聰明。我給你們那一本書,你們好好地看一看。他只有十幾歲,只有十幾歲啊,就隨便學了一點世間的學問—因明。哦,這個因明對我們來說很難學的東西,十幾歲他也聽人家講了一遍,就運用這個因明的理論跟人家辯論,把當年印度最負盛名的那個那個大學者辯倒了。哇!好不得了。將來如果你們真正地深入,你們都有機會學因明,你曉得因明這個東西非常難學。這個地方說明,這個阿底峽尊者是何等的聰明。
他的出身這麼地好,後來出了家,出了家以後他從小乘、大乘、性宗、相宗,無所不精,無所不通,到最後是在印度算起來,印度佛教界的頂尖。他的這個傳記後面有簡單的介紹,我在這裡不說了。他這位大德呀,把上面所說的兩個傳承,兩個師承,一個代表「深見」,一個代表「廣行」的大乘的教法,這個教法、這個傳承善巧無誤的這個傳承,他又把它統攝起來。不但統攝到身上,而且圓滿沒有錯誤,把這個東西歸併起來,這個是佛陀的中心的教授。那麼這位尊者,現在來敬禮他!
這個地方,我們有一點要說明的,就是前面我們已經了解了,佛陀—這個是圓滿教法的根源,圓滿教法的根源!那麼他這個圓滿的教法啊,是主要的內容是分成功大悲跟大智,或者悲、智二點。對我們來說,這個悲是圓滿我們的功德,說福德;智是所以那個功德能夠得到圓滿的進步,而不是有漏的話,那就是靠那個智慧。換句話說一個是報身因,一個是法身因,那個化身就包括在報身當中的,就這樣。
那麼這個東西啊,它演繹成教法時候這樣地下來,下來呢,然後當機慢慢、慢慢地低下的時候,所以留在世間的教法,它也同樣地慢慢、慢慢地層次或者程度的降低。所以第一個是有兩位等覺菩薩,最高的人;再下面的話,次一層。就是像我們現在學校裡面教書一樣的,現在是大學教授,欸,可是現在我們只有中學、小學程度,所以不行,要用中學教員或小學教員來教我們,這個是。那麼為什麼到後來又傳到一個人,他下面這個人又不分成功兩部分,而是說併到一人身上呢?這有它特殊的道理的,這有它很特殊的道理的!因為當一個教法流傳下來了以後啊,它自然而然會有一種偏向,特別講智慧的人啊,偏向到後來,往往把這個方便這一部分會忽視;反過來,講大悲這樣的話呢,他會把智慧忽視。
譬如說我們世間看很多事情,有很多人講那個事業的—佛法事業,講佛法事業,事業推展得很廣啊,但是他跟法慢慢地往往有點脫節現象。另外一種呢,他就講如法,講如法但是他那個事業慢慢地就慢慢地縮小,這我們就不大容易產生圓滿的這種答案。那麼假定自己修行來說,那個沒有關係,如果是你想把那教法的圓滿地傳開的話,這個就不足,這樣。所以在任何一個時候,總要把這兩樣東西能夠配合、調和得恰當,那麼這個教法才圓滿。
同樣地,我們學的時候也是如此,是,我們每個人有我們的不同的根性,可是假定說你在這個地方,你能夠注意到這一點的話,你這麼走上去的話,最省事、最圓滿。偏重智慧的人,是不要忽視這個方便;偏重方便慈悲的人,也不可以忽視智慧。要不然我們很容易地了解,你講處處方便,現在的話叫「方便出下流」,完了!到外面來看,出下流的話,看得一團糟,實際上呢對我們來說的話,這結果是墮落。儘管你一番好心,說我要弘揚佛法,我要修持佛法,修了半天到地獄裡去了!那不修還好耶!所以,任何時候要把這兩樣東西圓滿地配合,這是很重要的。
那麼現在這個尊者就在這地方示現,喏,他就是這樣!所以他能夠把這個圓滿的這個教授,一點沒有錯地配合起來,這樣。所以他本身示現的位次,我們不知道,根據他的傳記,他剛出家的時候,剛出家哦!就證得那個量是什麼,加行位上的位次。這個加行位相當於我們中國的大師當中選一位的話,是天台的兩位祖師—天台智者大師,以及他的老師慧思禪師。哇,那高不可攀哪!這個有一個祖師就是憨山大師,就是明末四大師也是啊,一般人把他推崇為明末四大師之首,就是說四個人當中最高的。人家問他說:「大師啊,你這麼了不起啊!那個比之於古人啊……」他要用、找幾個古人跟他比一比,他那就隨便談幾個,天台智者大師。憨山大師怎麼說:「欸!我怎麼可以跟智者大師相比啊,那我只是開悟了得佛性,那個大師的位次是高得不得了!」
我為什麼要特別舉這個例子呢?我們哪,因為你沒有真實地認識,我們種種增上慢心很容易生。欸,往往人家聽見大徹大悟,好像那個大徹大悟成了佛一樣。不是!大徹大悟有層次不同的,凡夫也是大徹大悟,也可以,就這樣;然後佛也是,天台智者大師也是。那我就特別說明一下,像憨山大師這麼地了不起的人,看那個天台智者大師這麼高。然後呢,天台智者大師,他最後走的時候,人家弟子問他說:「大師啊,你證得什麼品位啊?」「我只登五品,只登五品。」那還是在「觀行位」上當中的人哦,他的老師才是「相似位」當中的人。我們這位阿底峽尊者,他不是最後哦,他剛出家的時候,哦,還沒有出家,他去參訪善知識。他那個善知識啊,最起碼都是加行位上的人,有很多是地上菩薩,就告訴他,他自己的經驗,然後他照著修持,當時就證得他老師相應的位次。這樣高的一個人,出家,然後幾十年。
那個時候他參訪善知識十幾歲,到七十幾歲死,你可想而知他多高。但他沒有說明,至少從我們現在有的傳記當中,他沒有說出來「我自己到了什麼位次」,這個沒說。但它至少這個地方說明了,他這個大師,有把佛陀的這個教授圓滿地擺在這裡。這所以為什麼當年在印度啊,他在所有一切的宗派都崇奉他—你念佛的,你跟了他一定成功,你參禪的,跟了他一定成功,不管你禪、淨、律、密、教,因為他得到圓滿。所以這個地方的,它這個表示這個傳承,有它殊勝意義。那麼再下面呢,除了這個正支以外,其他的相關的、旁邊的一些什麼人,下面那個偈。
【遍視無央佛語目,賢種趣脫最勝階,悲動方便善開顯,敬禮此諸善知識】
說除了這個正統的這個一脈相傳的我這個師承以外,其他的相關周圍的這些大善知識都在裡頭。而大善知識每一個的條件都是什麼—「徧視」,這個徧是普遍,他沒有執著的。而是什麼—「無央」,一切諸佛的這個經教,一切諸佛的經教。他了解這個道理,而且都是「賢種」,種就是種性住,平常我們叫三賢十聖。真正具足善根,已經一定走上大乘路子的這個行者,所以「最勝階」,表示大乘的,這樣的那個祖師們。由於他這個悲心的關係,所以用種種的善巧來說明這個佛、菩薩殊勝的意義,教導我們的那些諸大善知識,這個是歸敬,也一方面是歸敬求加持、消業障,另外一方面表示這個傳承,也讓我們知所歸趣。
所以我們真正要學佛法的話,最重要的,剛才說你要得到善知識,那麼什麼叫善知識呢?後面會詳細說明。可是這個裡邊,真正地要了解這個善知識你沒有智慧,辨別不清楚。有一點容易的,那換句話說,他的世系如何?他的傳承如何?這個東西大家不能亂的,這一點我們不必用智慧去辨別。你能夠找到這個話,確定都是圓滿無缺的善知識,所以他這個地方也簡單地說明了這一點,也就是說本論真正殊勝之處,這樣。
那麼再下面那個呢?第二個叫造論的宗旨,有了這個歸敬以後,那麼他要開始造論。說我造這個論,是為什麼原因呢?目的何在呢?我希望達到什麼樣的效果,什麼樣的效果呢?那我們看一下。
【今勤瑜伽多寡聞,廣聞不善於修要,觀視佛語多片眼,復乏理辯教義力】
說這個現在很多修行的人哪!「瑜伽」翻成中文叫作相應。真正講修行的,不單單是嘴巴上面空講,一定要跟教的道理,你跟它行持相應。所以通常瑜伽分成境、行、理、果,就是說什麼境界我們所對的,那麼你怎麼去行持,根據什麼道理,產生什麼結果等等,一定的。等到你修行到什麼程度,那麼你就有什麼的結果,一步一步,不是單單講一個空話。但是現在那些修行的人,他要講修行啊但是不懂道理。請問:你不懂道理,這個道理是告訴你怎麼修行的,你怎麼修法?我們現在變成閉門造車。實際上閉門造車,多多少少造了一點哪!但是他在門外空轉,轉了半天是原地踏步,不僅僅是忙一生,多生多劫這麼空忙,這個很可惜,這個很可惜!
那麼說:好、好、好!那既然要修行啊要多了解、多聞,結果多聞的話呢,說「廣聞不善於修要」,聽了很多道理以後,他又在文字上面去摸索去了,不善巧這個修行,這是一種。還有一個毛病哪,他聽了很多以後啊,他自己不修還這專門管別人閒事。這個事情的的確確很容易,因為我們的眾生的常態。平常我們哪,這個任何一個人,因為無始以來我的習氣在,所以看自己不大容易,看別人很容易。那麼世間的人來說,他那個標準本來世間的標準,大家都馬馬虎虎。現在你修學佛法了以後,了解那個標準提高了,結果你提得很高那個標準,拿那個標準去照別人的話,那害了!像個照妖鏡一樣,這一看哪!世間所有的人都是妖魔鬼怪,沒有一個像樣的,只有一個人沒看見—自己!就是這樣,這個是非常嚴重的事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