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論進度:P25L02 其中調伏者- P26L08 非苦惱故

音檔: [14B]01’37”– [15A]02’16”

手抄第二冊:P200L07-P220L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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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廣論原文】
 其中調伏者,謂尸羅學。《別解脫》云﹕「心馬常馳奔,恆勵終難制,百利針順銜,即此別解脫。」又如分辨教云﹕「此是未調所化銜。」如調馬師,以上利銜調儱淚馬,根如淚馬隨邪境轉,若其逐趣非應行時,應制伏之。學習尸羅,調伏心馬,以多勵力制令趣向,所應作品。寂靜者,如是於其妙行惡行,所有進止,由其依止念正知故,令心發起內寂靜住,所有定學。近寂靜者,依心堪能奢摩他故,觀擇真義發起慧學。如是唯具調伏相續,三學證德,猶非完足,尚須成就聖教功德。言教富者,謂於三藏等,成就多聞。善知識敦巴云﹕「言大乘尊重者,謂是須一,若講說時,能令發生無量知解,若行持時,於後聖教,能成何益,當時能有何種義利。」
達實性者,是殊勝慧學,是謂通達法無我性,或以現證真實為正。此若無者,說由教理通達亦成。
如是雖能具足教證,若較學者或劣或等,猶非圓足,故須一種德增上者。親友集中作如是說,「諸人依劣當退失,依平等者平然住,依尊勝者獲尊勝,故應親近勝自者。所有具最勝,戒近靜慧尊,若親近是師,較尊勝尤勝。」如樸窮瓦云﹕「聞諸善士史傳之時,我是向上仰望於彼。」又如塔乙云﹕「我於惹珍諸耆宿所,而作目標。」是須一種目向上望增上德者。如是六法,是自所應獲得之德,諸所餘者是攝他德。此亦如云﹕「諸佛非以水洗罪,非以手除眾生苦,非移自證於餘者,示法性諦令解脫。」若除為他說無謬道攝受而外,無有以水洗罪等事。其中四法,善巧說者,謂於如何引導次第 而得善巧,能將法義巧便送入所化心中。
悲愍者,謂宣說法等起清淨,不顧利養及恭敬等,是由慈悲等起而說,是須猶如博朵瓦告慬哦瓦云﹕「黎摩子,任說幾許法,我未曾受讚一善哉,以無眾生非苦惱故。」
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【其中調伏者,謂尸羅學。】
調伏就是戒。
【《別解脫》云】
《戒經》上面說:
【「心馬常馳奔,恆勵終難制,百利針順銜,即此別解脫。」】
我們這個心像個馬一樣,所以叫心猿意馬,心猿意馬。為什麼叫它馬啊?這個馬啊, (p201) 猴子一樣,一天到晚叮叮咚咚……不停地,又快又利,這是我們的心相,就這樣。等牠跑累了,在那兒睡覺,就這個味道。雖然你經常地去努力要想制止牠,不行,不行。那要怎麼辦啊?這個我們騎馬的人啊,馬上面有一個所謂馬勒,這個非常地利;還有這個馬靴上面有一個刺,這上面利得不得了,這樣才能夠調伏這個,這匹悷馬。那麼現在這個東西是什麼?就是別解脫,所以這個戒有這麼大的好處啊!
【又如《分辨教》云:「此是未調所化銜。」】
那麼《分辨教》也是,這個上面告訴我們……啊,這個就是《阿含》,《阿含》。那個它說沒有調伏,實際上這個通於大小乘的,大小乘由基本開始,沒有調伏的人要去調伏他,就是戒。所以這個戒就是啊,調伏那些剛強眾生的這個銜—那個我們騎馬的時候,馬的嘴巴裡面有個東西拉著那裡,一拉,就控制那個馬的。
【如調馬師,以上利銜調悷馬。】
就是調馬的人,以最利的這種銜啊,調那匹悷馬,剛強得很!
【根如悷馬隨邪境轉,若其逐趣非應行時,應制伏之。】
(p201) 我們這個五根就像一匹悷馬一樣,它一天到晚跟那個邪境轉的。當這個根,要這個心猿意馬,隨著不應該作的境界走的時候,就要去調伏它,應制伏它,這個才是它戒的真正的精神。這個不是在外頭,所以這個叫內學。假定我們偏偏都執著在形象上面,喔唷,我這個地方,怎麼形象,這個外學!所以我們必定要懂得,當你心裡面趣向於這個五欲境界,跟著境轉的時候,要把它拉回來,第一步的功夫就是戒。
【學習尸羅,調伏心馬,以多勵力制令趣向,所應作品。】
那個才是我們學戒的目的,學戒的目的幹什麼?調伏這個心馬。以種種的方法,非常努力地制伏它,制伏了它以後,使它心裡面啊,趣向於應該作的地方。所以說這個不應該作的,止、不要作;應該作的,我們就要作,所以「止作持犯」,就是指這個而言,這個才是戒的真正的目標。這個心本來就是這樣亂的,所以不是叫你消除它,叫你轉化它,這個就是戒。現在我們休息一下。
那麼所以第一個就是:它這個先用這個東西來調伏。關於這個內容啊,現在單單在這地方,我們還不容易了解,也不必說清楚它。因為到後面在我們學的次第過程當中啊,自然而然會關於戒的內容說得很詳細,這是我們要學的必然內容,這個地方我們只要曉得次 (p203) 第。一方面曉得次第,一方面曉得那個真正戒的精要在哪裡,這個是非常重要的。這個我們開始第一步,一定要了解這個戒的精要是在這個地方。
所以在這個地方我們要認識一件事情:未得正見談持戒,暫時還談不到。所以在未得正見之前,應該做的事情啊,就是應該具足「信心」,信賴這個善知識,聽他講。那麼這個條件要靠什麼呢?要曉得自己在病—自己在無明大病當中。那個時候你了解了自己的無明大病,心裡上面才曉得說我起心動念都是錯的,那個時候才肯依人家。否則總覺得自己對,總看見別人不順眼,這個是一個必然的情形。
這個佛經上面有過這麼一段公案,實際上這是一個故事。有一個地方啊,它這個地方每年啊,固定到了某個季節它就下毒雨,下毒雨。譬如我們這裡黃梅,到那時候老下雨;譬如北方到春天的話—落沙,固定到那個時候一定會有這個東西來。那麼這個毒雨啊,就是空氣當中含了一種有毒的東西,這個倒不是把我們毒死,把我們會弄得昏迷的。那麼下了這個雨以後,那個水裡面都含了這個東西,大家吃了以後,這個人就會顛倒。那麼過了幾天以後呢,這個水就流走了,自然而然地清淨的水又來了,慢慢地就又恢復過來。所以這個地方的人,每年都曉得,到了那個時候有段莫名其妙的日子,自己也不曉得什麼原因,誰也都不知道。啊,但有的人早一點清醒覺得奇怪,到最後大家都清醒了,但不知道 (p204) 這個原因何在!
那麼就是有一個絕頂聰明的人,他經過了長時觀察以後,他就想:可能這個雨有關係。所以他事先啊經過了多少時候觀察以後,他就想:大概這個。所以他到那年那個時候下雨的時候,他就不喝下下來的水,自己事先儲好的水啊,飲這個水。結果別人飲了這個水,果然沒錯,像吃醉了酒一樣,大家顛顛倒倒的,生活完全顛倒了,是非完全顛倒了,他保持得很清醒。因為他保持清醒,所以他就勸別人,說:「某人啊!你做錯了!不對啦!」結果啊那個人不但不聽他的,反而覺得:我會怎麼錯啊?你顛倒了!覺得這個人沒什麼好說的,勸別人去。結果勸一個人還好,跟他吵了一架就算了。勸兩個人,到處去勸人,結果不但人人勸不醒啊,而且人人反過來說:「這個傢伙瘋了,這個傢伙瘋了!」最後那些被他勸過的人,大家都覺得這個人瘋了,沒有瘋的人就把他關起來,打了一頓,關在監牢裡邊,就這樣。一直等到事情過去以後啊,找這個人怎麼找不到了?發現他在監牢裡邊,「欸,這個你好端端地,怎麼跑到監牢裡邊去啊?」他真是有苦說不出。這是個笑話。
但是這個故事說明什麼?說明了當我們眾人都在無明顛倒當中啊,這個有正確認識的人在我們看起來覺得不對的,覺得不對的,這也是一個事實。那我們現在眼前啊,處處地 (p205) 方都是這樣,我們不必說佛法。譬如說:就我們中國人來說,我們中國人兩個朋友,大家難得見了面,一起大家吃一個館子,吃完館子,一定說:「我請你,你請我。」外國人可不是啊!喔!大家見了面了,說:「那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!」吃過了,「多少錢啊?」參佰塊錢!兩個人,每一個人壹佰伍拾塊。要我們看起來:「這是什麼話!」你就看不上眼他。反過來他也看不懂你,覺得大家吃過了各分各的,你們怎麼拉拉扯扯的,幹什麼啊?世間沒有一個事情例外的,我想我們應該了解吧!
這為什麼要說這個事情呢?就是在我們正式開始學,一下要想把正見把握住,這個很難!那你既然沒有把握住正見,你覺得不能學,那你就沒有機會了。所以這是為什麼第一個先要認識說我自己有了病,那然後呢你就肯信賴依靠他,這個才是我們學進去必然的條件。所以前面一再說,這個法則不僅是佛法,世間所有的事情都如此。等到你樣樣弄清楚了,要想再做的話,沒有一個事情做得通。第一個,我們,我們沒有今天,不可能有今天,就長不大。你絕對不可能說:「媽媽的奶是什麼?我弄清楚了再吃。」長大了,「飯為什麼要這樣去做?弄清楚了飯再去吃!」哪有這個可能!這個細講起來,這是我們必定應該的,這個也是世間的正見隨順著。這是這一點上面啊,換句話說我順便一談,我們要了解這個戒的這個行相。
(p206) 那麼有了戒以後,第二個講定。因為你在粗猛的現行上面,不讓它亂走,那個是粗猛的現象慢慢地降伏了。你如果不降伏,儘管你關在屋子裡面,你心裡面還是胡思亂想,那時候你能定嗎?你定不下,如果你勉強硬在那坐的話,這是為什麼人家學定,一定出毛病的。你完全學不成,倒也就算了,反正浪費一點時間,打打瞌睡胡思亂想也就算了。你如果真正地硬把它制抑下來,因為那個心裡面非常地猛啊,那時候就要出毛病了,那時出毛病了。所以現在人家說,動不動走火入魔啊,就是這個道理。如果你定基好的話,一定很容易,這個我們要清楚,進一步那個時候就學定。
【寂靜者,如是於其妙行惡行,所有進止,由其依止念正知故,令心發起內寂靜住,所有定學。】
那個就是定學。由於我們前面曉得:啊,這個是該作的妙行,所以以前不習慣不想作,現在去作;這個是不該作的惡行,以前儘管一向歡喜,現在不要作。妙行應該進,惡行應該止,這樣。那麼要想這樣作的話,是什麼啊?依念正知,一定要有正確的認識,心心念念。所以如果說你能夠這樣制伏了粗猛的,進一步把已經調息的那個心,一方面呢心裡已經習慣了怎麼樣去調伏自己,一方面把粗猛的降伏了。所以進一步就用這個來調伏 (p207) 細的,這個時候得到這個心相叫做「定」。這個「戒、定」有這樣必然的層次,必然的因果關係。假定說我們這個戒就是說表面做一樣的話,那個定跟它毫無關係變得,要曉得這個。那麼那個時候,內心就發起「寂靜住」,心就安住在最寂靜的狀態,這個定。那麼有了這個定以後呢,然後把這個寧靜的心啊,再去深細地觀察,才了解世間的真實的狀態,這個叫做「慧」。所以
【近寂靜者】
為什麼叫「近寂靜」呢?它不是寂靜,完全寂靜相,但是要相當寂靜地去觀察,才能夠把世間的真正的真相看清楚,這個才是智慧。所以
【依心堪能奢摩他故】
依定學,「奢摩他」就是梵文,翻成我們中文:定、等持、等至等等。那麼這個奢摩他什麼呢?「心堪能」。我們現在是沒有力量的,胡思亂想,啊,不是向上昂就是向下沉,你要叫它聽你招呼,就是像生牛皮一樣,一動都轉不動,這樣。所以你得到了定以後,那心就如你所欲而轉,你要怎麼辦就怎麼辦,所以叫「心堪能」。
【觀擇真義發起慧學。】
(p208) 那個時候你才能夠真正地觀察那個真義,心散亂根本看不到,那是慧學。
【如是唯具調伏相續,三學證德,猶非完足。】
這個就是戒定慧三樣東西。但真正教人,這三個夠嗎?還不夠,還不夠,那麼下面還要幾樣東西。
【尚須成就聖教功德。】
還要成就聖教的功德,這個聖教功德叫什麼?
【言教富者,謂於三藏等,成就多聞。】
還要對這個經律論成就多聞。你真正地要教他的話,跟單單自修不一樣。自修你摸清楚你修的路;要想教別人的話,要廣泛地了解所教的對象。雖然你還沒有真正證得佛地,可是佛的經驗,完完整整地在說,你有了這個戒定慧的這個功力再去看的話,就這個整個的總相、別相,你有一個清楚的概念,那時去幫助別人就對了,所以他還要博通三藏。這個多聞功德,就是對教法的豐富的認識。所以,
【善知識敦巴云:「言大乘尊重者,謂是須一,若講說時,能令發生無量知解,若行 (p209) 持時,於後聖教,能成何益,當時能有何種義利。」】
那麼這個善知識敦巴尊者就說:這個大乘佛法當中的師長,是什麼樣呢?他呀,那一位師長說的時候,能夠發生無量知解。不是簡簡單單地就是告訴你:「就這個!」不是!他能夠各方面問題都了解、都解決,對於認識—質正量圓,這麼圓滿的認識。那麼然後你照著去修行的時候呢,他一定次第不誤,眼前得到什麼樣的利益,將來究竟果位是如何,所以因果之間絲毫不差,次第步驟一點不亂,這個才是真正的善知識。所以說這個地方,告訴我們的真正的,正是引導我們《華嚴》這條大王路的原因在此,在這裡。那麼更進一步呢叫「達實性」,說不但是了解得透徹,還要通達實性。
【◎ 達實性者,是殊勝慧學,】
前面已經說了戒定慧了,這個慧,跟這個地方達實性的慧,差別在哪裡呢?因為真正的慧啊,我們說起來有三個次第:聞、思、修。而聞思修當中又開成六個:「聞」、「聞所成慧」,「思」、「思所成慧」,「修」、「修所成慧」。那麼這個達實性就是「修所成慧」—已經真正地通達法無我。那個大乘的達實性的地上菩薩—見道以後,這樣。
【是謂通達法無我性,或以現證真實為主。此若無者,說由教理通達亦成。】
(p210) 真正從這個地方的要達實性,是要通達實性的,這是地上菩薩。如果說萬一沒有的話呢,教理證成也可以,那個就是加行位上,乃至於資糧位上面也可以—「聞思相應」的。平常呢,這個天台所謂「大開圓解」啊,就這個,可以了,可以了!這個都是加行位上的,那個時候有這個老師。下面德增,
【◎ 如是雖能具足教證,】
第四是特別講教,第五就是證。剛才前面,不是第四第五,就是說「教富」跟那個「達實性」兩樣東西,一個是教,一個證,這兩樣功德。那麼戒定慧呢,統攝的,這麼說啊!
【若較學者或劣或等、猶非圓足,故須一種德增上者。】
如果他的這個成就跟你一樣啊,或者比之於差,這個不行。當然對我們來說,我們一點名堂都沒有,稍微有一點很好了。可是真正修學佛法的人啊,從下腳第一步,一直到成佛,等覺還要依靠善知識。所以這個地方既然稱善知識,他這個圓滿的德相,換句話說,總是要比你呀,還要來得高明的!不過單單高明夠不夠?還不夠,譬如像我們一點名堂都沒有,他像三腳貓懂幾下,這個也不行。所以這個次第我們要很清楚的,很清楚的。他至 (p211) 少的條件是什麼呢?就是說:三學當中有這個次第,還有呢德行比你增上。如果你一點都沒有的話,他有了三學,當然比你高了,這個。
【《親友集》中作如是說:「諸人依劣當退失,依平等者平然住,依尊勝者獲尊勝,故應親近勝自者。】
那麼《親友集》上面告訴我們這麼說—這是菩薩造的論—啊,諸位啊!如果你依靠差的人的話,你就退失。所以後面特別告訴我們,我們修學佛法一定要依靠善知識。最好的是善知識,最壞的就是惡知識。你如果靠不如你的話,你就退步了,依平等者大家不能進步,如果說依比超勝於你的,你就獲得進步。所以我們應該親近超過自己的。
【所有具最勝,戒近靜慧尊,若親近是師,較尊勝尤勝。」】
所以這些道理當中啊,他又把善知識的相又說一下,應該什麼啊?以戒定慧為主,而他也超過於你,依著這個次第,這樣來的這種人,是最超勝的、最精彩的。那麼另外一個祖師,
【如樸窮瓦云:「聞諸善士史傳之時,我是向上仰望於彼。」】
(p212) 樸窮瓦就是剛才說的敦巴尊者的三個,三子之一,傳他法的最主要的。他自己怎麼說啊?他說:「我看見那個前輩啊,那些祖師菩薩的傳記的時候,啊,心裡好羨慕、好仰望啊!」這我也是有這個經驗。所以我也鼓勵諸位啊,剛開始多看那個前人的傳記,多看因果典型的故事,你自然而然啟發向上的好樂之心,不必在理論上面了解得很多。
前面沒有基礎,你先了解這個理論,不一定好,這個次第井然,次第井然。你有了這樣的心,然後那個理論一認識,馬上派上用場;你沒有這個基礎,認得了理論的話,往往會害你。到那時候,你的眼睛啊,是高不可攀,看看樣樣東西都不在眼下,這個時候「如天成魔」啊,你就會辛苦無比!這個事情是最痛苦的事情!眼前只是心裡面不知如何是好,完了以後呢,這種心情就是把我們引導當中啊,向下墮落的因素。當你真正地了解業這個行相以後的話,你一觀察就這麼清楚。到那時候,你自己會害怕,到時會害怕。所以我們現在要看那個善知識他們怎麼作。
【又如塔乙云:】
又另外一個善知識,
【「我於惹珍諸耆宿所,而作目標。」】
(p213) 「惹珍」那個就是敦巴尊者當年造這個廟。阿底峽尊者圓寂了以後,那麼敦巴尊者就接受了他的教法,在那裡造一個廟叫惹珍寺。譬如說我們說前面的博朵瓦、樸窮瓦、慬哦瓦,乃至於後代的,像西藏的什麼白教、黃教,主要的這個淵源,都從這個地方流出來的。以我們現在來說的話,我們就盛唐的那些大善知識,說我們把那些前面的前輩作為我們的目標。所以說,
【是須一種目向上望增上德者。】
我們要這樣作,一定一心仰望他,層次很分明。我們現在看佛跟菩薩,一看總覺得遠的不得了,這個佛動不動就把生命腦髓就捨出去,我們太遠了。看看祖師啊!就對我們很近,所以自然而然他對我們呢有這樣的一個接引的功效,就像法華裡邊說的化城喻品,那麼這些祖師們對我們來說,也是個化城,我們更從這個上面找到這個方向,再向上看,就看到最高的佛陀的情況。
【如是六法,是自所應獲得之德,諸所餘者是攝他德。】
上面這個是善知識自己應該的,那麼下面那些呢,就是幫助別人的!這個真正的善知識,除了自調以外,他還要幫助別人,幫助別人。下面呢在這個地方有一句話很重要,在 (p214) 說那個幫助別人之前,有這麼一段話。為什麼要這樣說?看一看:
【此亦如云:「諸佛非以水洗罪,非以手除眾生苦,非移自證於餘者,示法性諦令解脫。」】
這佛啊,不是拿水來把你的罪洗掉,也不是用他的手,他雖然有神力神通,欸,沒辦法幫你除掉苦,也絕對不是以自證的移到你身上面。他怎麼?把那個法的真實的內涵告訴你、開示給你,教你這樣認真去做,得到解脫。那為什麼這個地方要插這段話?這個地方特別告訴我們,善知識的行相認得了以後,你從善知識那裡得到……,不是說善知識啊,你只要靠著他啊,然後他就把你一口氣一吹,然後呢像泥塑木雕捏一捏,把你捏成一個佛,不是的。把這個佛法的道理告訴你,你還是要很認真努力精進去學,那時候得到解脫。
這是為什麼我要鼓勵諸位看那個善知識的傳記,否則的話,我們大家總覺得:「哎呀,現在我是凡夫啊,然後我在這裡磕了一個頭,磕到哪一天的話說不定開悟了!啊,好!」沒有這件事情,絕對沒這件事情!必然的沒有一個例外的,你一定要了解,那時候我們聽聞。聽聞啊如果你把握不住這個原則的話,也是這樣的,越聽越遠,是越講越遠! (p215) 這個重要的概念。下面才告訴我們:
【若除為他說無謬道攝受而外,無有以水洗罪等事。】
所以總結一句話,一句話:除了把正確沒有錯誤的這個,告訴你攝受以外,其他的絕無任何方便能夠淨化你的罪。在這個地方我提一個問題:既然佛告訴我們說,沒辦法淨除我們罪的話,應該說來說去講「法」,那麼然後呢講完法我們要念「法」,為什麼我們要念「佛」呢?不是好像有矛盾嗎?大家想想看!現在我們要念佛,假定是照他這樣的話,那麼要念法啊,這個念佛不是沒有用了嗎?欸,念佛有用的!關鍵在哪裡呢?這個考考你們,下個禮拜,你們啊每一個人給我一點答案。然後呢我在這裡看了這個答案,再給你們評分,等一下我再說明這件事情。
【其中四法】
那麼下面就是說這個開始幫助別人的這個方法,先說第一個,
【善巧說者,謂於如何引導次第而得善巧。】
下面說「善巧說」,不但你懂,而且你懂了以後,要懂得怎麼善巧地表達,是說引導 (p216) 的次第要懂得善巧。
【能將法義巧便送入所化心中。】
能夠把這個道理啊,很巧妙地,很巧妙地能夠灌輸到聽的人的心目當中去,心目當中去,這個很重要。
【悲愍者,謂宣說法等起清淨,不顧利養及恭敬等,是由慈悲等起而說。】
什麼叫「悲愍」呢?說你說法的時候—當然這利他的說法啦!那個時候「等起」,就是你說法的相應的這個心情要清淨,不是不淨說法。現在這一點是最難避免、最難避免!說實在地,我們真的說法的人啊,是為了利養名聞而去說法的人,這種人不太多;倒是什麼,就是自己的習氣相應的,這樣。我們習氣當中深細的不說,十惡業當中,語四業當中—綺語。這個綺語就是無始以來就好歡喜說,說閒話,欸,就是你坐在這裡沒什麼事情繼續說,嘴巴癢得很耶!正好有這堆人坐在這地方聽你講法,你講得很來勁!通常啊我們最難避免也就這種狀態,倒不一定是真正地自己說為了貪名聞利養,但是這個跟煩惱相應的,這個不行。
(手抄稿 第二冊 p219)所以他真正的說法—悲愍。這個等起心的話,就是你說法的時候你的心裡的動機,以及這個說法的時候,前面的動機固然是,後來相應的那個心理狀態始終就這個,是清淨的。這個什麼才是清淨呢?「不顧利養恭敬」,不是為煩惱,而是由什麼?「由慈悲」,就是你的的確確一心一意為了別人,來幫忙別人。這個慈悲也有它特別的理由,應該說應該特別的標準,這個標準我們到後面才慢慢地、一步一步地去了解它。
【是須猶如博朵瓦告慬哦瓦云:「黎摩子,任說幾許法,我未曾受讚一善哉,以無眾生非苦惱故。」】
他們師兄弟兩個說:「某人哪!我現在不管說多少法,我心裡面從來沒有受一個善哉!」人家當然一定會稱讚他,哎呀,說:「你說得好!」儘管人家說,但是他心裡面清楚明白,清楚明白,他心裡曉得:我說法不是受這個!為什麼?因為他感覺眾生的苦,他 (p220) 是由悲心。這有什麼好處呢?就是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,你心裡面一定是把持這個佛法的根本,安住在這個上面,你不會動搖。否則的話,我們說法的時候不知不覺就偏向於我們所好的─啊,這樣!今天假定說我有名相應、利相應的話,今天為了化一個緣特別讚歎布施,明天又為了這個又特別說這個;今天心裡面啊,綺語很歡喜啊,就天花亂墜說了一大堆,明天不高興了以後,就閉上了嘴巴就睡大覺!這個東西自然而然不相應;聽的人也一樣。這主要的原因我隨便一提,這個是悲愍。下面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