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論進度:P22L8 雖其請白亦應觀器 ~ P23L2 諸希願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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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廣論原文】
雖其請白亦應觀器,若知是器,縱未勸請,亦可為說。如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「若為法施故,請白於汝者,應先說是語,我學未廣博,汝是知善巧,我於大士前,如何能宣說。汝應說彼語,不應忽爾說。觀器而後行,若已知是器,未請亦應說。」復次《毘奈耶經》云:「立為坐者不應說法,坐為臥者不應說法,坐於底座為坐高座不應說法,妙惡亦爾。在後行者為前行者不應說法,在道側者為道行者不應說法,為諸覆頭抄衣雙抄抱肩及抱項者不應說法,為頭結髻著帽著冠著鬘纏首不應說法,為乘象馬坐輦餘乘,及著鞋履不應說法,為手執杖傘器劍鉞,及被甲者,不應說法。」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
於完結時共作軌理者。由講聞法所獲眾善,應以猛利慾心回向現時究竟,諸希願處。
【廣論 師父手抄稿】
【雖其請白亦應觀器。】
就是請白了,還要看他的是器非器哦!尤其是這種器很高的,這種器啊請了以後也不說,要磨折他,這個理由。反過來呢,
【若知是器,縱未勸請,亦可為說。如《三摩地王經》云:「若為法施故,請白於汝者,應先說是語,我學未廣博,汝是知善巧,我於大士前,如何能宣說。汝應說彼語,不應忽爾說。觀器而後行,若已知是器,未請亦應說。」】
那麼後面引一段經來說明。假定是你為了法施來講法,那麼對於來請你說的這個,你前面先應該說:「哎呀,我……。」自己謙虛一下,說:「我自己學得沒有廣博,而你是個善巧的人啊!像你這樣一個了不起的大菩薩前面,我怎麼能講呀?」說這個講法的人應先說這個,不要說就匆匆忙忙地就說出來,應該先觀察那個對方是器非器,如果曉得他是一個器具,那麼不請也應說。
這個裡邊也引一段公案,引一段公案。現在你們手上有一本《宗喀巴大師應化因緣集》,這個宗喀巴大師有兩個大弟子,上首弟子。你們翻開那個大師的傳,有的人帶來,有的人沒帶來,沒帶來回去的時候看一下。那個第一頁有一張照片,那個照片的下面有兩個人,有兩個人,這兩個人就是大師的兩個上首弟子,他的整個的教法就在這上面,這樣。一個叫賈曹傑,一個叫克主傑。這個賈曹傑啊,就是能夠圓滿傳承宗喀巴大師佛法的這個弟子;克主傑是對大師教法最純正的保留者,他們兩個對於大師的教法,有最了不起的貢獻。
這個賈曹傑第一次去見宗喀巴大師的時候啊,還有這麼一段公案:他自己是這個後藏不曉得哪一部分,最了不起的一個大學者,聽見人家說,說宗喀巴大師這個人何等了不起,他心裡不服氣:「真的這麼好嗎?我就不相信,我就要跑得去看看他!」就這樣。那天他就懷了這種心情跑得來,宗喀巴大師正好在那地方講說,結果啊外面進來一個人,那就是那個賈曹傑,大搖大擺地上來。宗喀巴大師一看那個對方上來了以後,他連忙從座位上下來,旁邊坐一個小座,就坐在那個地方,然後繼續地講下去。那一位老兄啊,他居 然就乒乒乓乓跑上去,坐在那個宗喀巴大師讓出來的那個大座上面,就坐在那個地方,很神氣地聽。結果,一座還沒聽完啊,他就下來了,等到聽完一座,就跪在宗喀巴大師前面—啊!這個教法是聞所未聞,義理廣、深,這樣啊!從此以後他一生就完全跟著宗喀巴大師,而把宗喀巴大師的教法弘傳。
所以我說,不怕我們沒有慢,就怕我們慢錯了!真正重要的我們要用對,真正要用對,這個才是真正重要的。真正修學佛法最怕的人是什麼?怕濫!不怕這個人狷,不怕這個人狂,世間也是這樣,世間也是這樣。我這個地方隨便這麼提一下,那個是想到了。這個上頭告訴我們,我們講法的時候應該這樣。但是假定說你確定曉得這個器的話呢,那麼有另外一種方法,那是鑑別了以後,那是鑑別了以後。譬如說,我們剛才說那個祖師,中國的祖師對那個弟子,曉得那個弟子成氣候的人,那你不必跟他謙虛,你就磨折他,結果他就成了材了。
【復次《毘奈耶經》云:】
《戒經》上面也告訴我們,這個是《戒經》上面的一個條規,這個唸一遍大家就曉得了。諸位還沒有受戒的人,將來你們出了家受戒都曉得,目前呢,聽一下就行。
【「立為坐者不應說法,坐為臥者不應說法,坐於底座為坐高座不應說法,妙惡亦爾。在後行者為前行者不應說法,在道側者為道行者不應說法,為諸覆頭抄衣雙抄抱肩及抱項者不應說法,為頭結髻著帽著冠著鬘纏首不應說法,為乘象馬坐輦餘乘,及著鞋覆不應說法,為手執杖傘器劍鉞,及被甲者,不應說法。」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】
這是《戒經》上面的,就是說如果他站得比你高,你說法的人站得低,你不可以跟他說。這個倒不是在這個地方較量高下,表示尊重法,在任何一個情況之下,我們重法就是這樣,對這個法要無比地敬重。所以平常我們請法的時候啊,也應該了解,要至誠恭敬地去請。不要隨隨便便的,好像無所謂的時候:「欸,這個怎麼講,這個怎麼弄啊?」這個不可以、不可以,千萬注意!反過來呢?它下面,「返是應說,依無病也。」意思說假定說上面之所以這樣的話,因為他有正常狀態當中,所以不可以;反過來,假如這個人有病的時候,那就不受,這是戒上面的開緣,戒上面的開緣。譬如說,我們現在一個人病得半死,躺在床上,照理說的話,他躺在那裡你不能跟他站在那裡說的,但是一個人病得要死你跑得去的話,這個是開緣,是這個意思。
那麼前面是講怎麼講、聽怎麼聽,最後呢完結了。平常我們講說的時候一定有一方講,有一方聽的人,我們講完了、聽完了馬上會說:算了!實際上不,講有講的儀軌,聽有聽的辦法,講完、聽完以後還有一個。現在我們有沒有?有的,我們就把它唱一個迴向偈,這個有大道理。但是呢這個迴向偈我們的形式是有的,內容啊不一定有。下面就告訴我們怎麼樣跟那個內容配合,如果你真正地能夠配合的話,這個講也好、聽也好,就功德就無量。<
【◎ 於完結時共作軌理者。】
講完了怎麼辦啊?
【由講聞法所獲眾善,應以猛利欲心回向現時究竟,諸希願處。】
講法也好、聽法也好,都有絕大的功德。這個功德啊,我們不要白白地讓它去。你白白地也有的,但是你要曉得善巧地利用它,這樣才能增長無盡;你不曉得善巧地利用的話,三世怨,三世怨。我先說一個三世怨的故事。這個憨山大師,他已經成了名了,成了名了,非常了不起!然後從北方經過江南的時候,那個時候,在杭州停了一下,啊,不曉得多多少少人,不曉得杭州、是哪裡,我一下記不住了,不曉得多少人哪就來聽法。有一個人姓劉叫劉玉壽,他那一天來問那個憨山大師:「我今天早晨做了個夢,夢當中說有一個人長得很魁梧,但是呢他那個嘴巴凸出來,很尖地凸出來,像個豬嘴巴一樣那種味道。」他跟這個劉居士講:「我在唐朝的時候,有一次聽一個法師講一座經,我就跑得去聽了一下,因為這個功德,所以轉生就到了宋朝去投為一個大將。」誰啊?曹彬。
曹彬是宋朝宋初的一個很有名的大將,那個時候攻那個江州攻不下,久攻不下;最後把那個江州攻下來了以後啊,他發了一個大瞋心,就把城裡的那些人統統殺光,就這樣,屠城。因為這樣的因緣啊,受盡無比的痛苦,完了以後啊,生生世世投豬。「明天一大早我是要被殺的那個豬,這個跟你有緣,要祈求你救我一救。」那個夢做完了就醒過來了,真的醒的時候,就聽見,他那個時候住在船上面,江裡面來嘛,啊,聽見那個豬哇啦哇啦叫。哎呀!他就想起那個夢,趕快他就跑到那家人家去,就想去救那個豬,跑得去那條豬已經宰掉了。他就問那個大師,我這個夢是怎麼一回事情啊?大師就告訴他:「是啊,是,沒錯。那個時候聽法那個人就是被宰那個豬—就是前生那個,說法那個人就是你啊!」
就是那麼普普通通聽到,就有這樣大的功德,千真萬確的。不過在這種情況之下,你不曉得怎麼迴向,這個叫三世怨。他聽了一座就得到這麼好的福報,結果得到了福報是造罪,造了罪啊,然後受盡地獄苦報,然後呢一世一世被人宰!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?「應以猛利欲心回向現時究竟,諸希願處。」我想這個留著明天講,因為這兩句話,值得我們好好地認真每次去用功,對我們有很大的功德。
現在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二十三頁。與這個殊勝相應的大法,應該怎麼聽、應該怎麼講。這個準備現在我們才知道,原來對我們這樣地重要!實際上呢,大乘經典上面處處都是這樣告訴我們,但是我們從來不知道,這個原來對我們有這麼大的關係。既然我們不知道前面有這麼大的關係,我們又沒有準備,你在這種狀態當中,你聽再多、聽再深的經,卻沒有用處,原因在此。那麼不但聽之前,講的之前,要有這樣的準備,有了這樣的準備,那麼你聽的時候、講的時候,馬上受用。而且聽完了以後它還有,聽完了以後還有繼續地應該這樣的做法。所以,當時固然受用,完了以後啊,繼續在身心上面不斷地增長,這是為什麼他們能夠如法如理地身心就跟佛法相應。而我們呢,就因為事前既沒有準備,中間也不曉得怎麼樣跟法相應,聽完了以後書本一闔,所以依舊如此這般,依然故我,跟法始終沒辦法相應。所以看!真正聽聞正法之前這麼重要。
現在呢,我們懂得了,說「由講聞法所獲眾善」—講也好,聽聞佛法也好,有這麼大的殊勝的好處。這個眾多的好處啊,後來應該怎麼辦?怎麼樣使它在我們身心上面啊,深深地種在八識田中,乃至於讓它繼續保持這個現行。如果你能夠使法繼續保持現行,那就是我們的最佳的修行,自然而然,你會二十四小時都在積聚資糧,淨除罪障,層層無窮地增上。所以他講完了以後啊,他有一個「迴向」,這個迴向,這裡告訴我們應該怎麼樣的一個內容相應,那麼這樣的話,才跟我們現在的所謂一個迴向有不同,產生真實的功效,產生真實的功效。
看文,應以猛利欲心回向現時究竟,諸希願處。告訴我們應該,這個是我們該做的。「猛、利」、「猛、利」,這二個字,可以作為兩個情況講,可以作為一個情況講,那麼現在說一下。「猛」呢就是勇猛,精進的一種狀態,精進的狀態。這種心理上面啊,就是充滿著一種向上、向前的這種力量,這種強勁的心志。可是單單那個莽撞地衝還不行,要什麼?要非常明利,要非常明利。你所以能夠明利,那個是什麼啊?得到正見、智慧。然後呢有了這個正見,有了這個智慧相應的,再加上強悍的、向上的推動的力量的話,事情就成功了,事情就成功了。我們做任何事情一樣,開車子,欸,一定要把那個舵—駕駛盤把得很準,把準了以後,然後呢這個氣缸的力量很大,然後你走在那大路上面啊,那非常快速,所以這個要我們體會到的。
同時這個時候,我們當時啊,也可以拿來觀照我們的一個心理狀態。我們平常的心理是什麼?利不利?猛不猛?不,不相應!這就是我們無始以來的習氣使然。有的時候我們心裡也有猛的,但是我們這個猛啊,跟法不相應。平常我們最猛的時候—發大脾氣的時候,那個時候心裡很猛!實際上這個是使得我們下地獄的,所以我們要把它轉過來。還有呢,貪的時候也很猛,所以說為什麼我們修學佛法叫轉,也就是說把那個錯誤的把它轉過來—轉染成淨。你還是用同樣的一樣東西,像汽車一樣,本來呢,向那個方向開的,你把它轉過來,向那地方開。向那地方開的是壞的,三惡道,就是不在三惡道,輪迴生死;向那個地方轉的話,然後呢從善道而跳出輪迴,就是這個!然後利不利,就是拿智慧來說的話,一片迷糊。所以不是我們沒有這個能力,而是說我們用錯了地方。你了解了這一點,才曉得哦,修學佛法為什麼是正見第一。
平常我們除了這個猛、利的貪瞋以外,剩下來的時間,心裡不是癡癡呆呆,就非常惶恐,不曉得如何是好!那個時候你怎麼辦呢?不是在猛利的貪、瞋當中,剩下來的時間,大家東啊去找一個人聊聊天,西啊去找一個人望一望、打打秋風,就是這樣。所以這個情況啊,這是一種最大的損失,最大的損失。那因為無始以來的習氣養成功了以後,懂了這個道理,一下還改不過來,這就是修行的關鍵所在。所以現在我們懂得了,怎麼辦呢?要猛利!
下面「欲心」,這個「欲」還是什麼?我們心理的行相,就是這個,方向不同。行相,還是跟我們的貪染之心,不過這個貪染是向那邊的,現在的欲是善法欲向那邊的,我們現在要去做的,一心要去做這個。所以他所指的方向說,「回向現時究竟諸希願處」,不但是說我們要究竟要成佛,眼前都需要!而是眼前的因對了,才能夠得到究竟的果。同樣地,你眼前做的,做對的,必定達到究竟的果;你如果眼前做錯的話,叫「三世怨」。所以分開來講是眼前、究竟是二件事情,因果不同,可是這個方向卻是一致,一定這樣,這個我們要了解的。如果你了解了這一點的話,那必然是就是這個!
那麼我們眼前受到的什麼好處呢?這個當下也可以體會得到。眼前,你如果做對的話,那個時候你的心理上的一個狀態啊,法喜充滿。也許你在這個地方做得很辛苦哦,但是你就很歡喜。如果你這樣的話,那這個結果,將來一定會步步引導你上究竟之路,這麼清楚、這麼明白。而實際上呢,不要等到究竟的這個果報出現的時候,那個花報出現的時候啊,很快的眼前,這個就是眼前所能夠感受得到的。那麼平常我們有沒有?有!佛法上面不一定,世法上面處處都是,世法上面處處都是。今天你跟人家做一件什麼事情,譬如說彼此有勝負可分的,你做得非常辛苦,然後你啊,把這件事情做好了,克服了困難,或者是打球當中打勝了,問你做得辛苦不辛苦?當然辛苦!可是你那個時候心裡面,非常歡喜!所以任何一個時候都是相應的。現在我們要戰的不是世間那個敵人,而是我們煩惱的敵人。辛苦不辛苦?當然辛苦了!但是那個時候你心裡很歡喜啊!就是這樣,這個就是我們眼前的,眼前的。
然後呢,同樣地因為你這樣去做,我們舉一個比喻吧!譬如說你眼前做事做得很好,人家覺得:哎呀!這個人很好。上面的人他也肯不斷地來保護你、提拔你;旁邊的人擁護你;後面的人跟著你,這就是眼前的花報啊!不是很明白嗎?然後你這樣上去的,將來最後究竟的時候,你成就的就是佛果,周圍的就是菩薩、聲聞、緣覺等等,這是究竟的。所以,這個才是我們真正所希望的、所願求的地方啊!要這樣去迴向啊!
當你心裡面去這樣地迴向的時候,然後呢要猛利!這個「猛利」還有它特別的一個意思哦。我們真正的業力—一直講業,染也是業,淨也是業,這個業的真正的樞要在哪裡?就是我們的心念,這樣。如果你輕輕鬆鬆這樣的話,浮浮泛泛的話,這個沒有太大的力量;如果你心情比較強的話,力量就強了,你愈強,這個力量就愈大。所以你迴向的時候也是一樣:「啊!我聽完了,一心一意,我要這樣!要這樣。」你如果能這樣的話,這個功德就很大,就很不可思議。